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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嗎?大人們總是自以為是,以為她年紀還小就什麼都不知道。她又不是智障,怎會不知道誰是真的對她好、真的關心她,而誰又討厭她,巴不得她消失呢?商顥禹,是第一個真正觸動她早已脆弱到不堪一擊的心靈的人。他耐心的與她溝通,認真的教導她身為一個人該有的喜怒哀樂,然後在她完全接納他,甚至於愛上他之後,一走了之。

她恨,真的恨過他,但是日子一久,恨意卻轉換成無盡的思念,只因為她知道自己不能太過自私,他也是為了出國讀書而不得不離開。

直到考上大學的那一年,他父母婉轉而隱含抱歉的一席話,絕了她所有的想像與美夢。

將近四年的時間,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受了多少痛苦,才將那關於他的一切由心底刨除,而那血淋淋的教訓,她知道自己將終身難忘。

是呀,難忘。但是卻沒有人告訴她,難忘不見得可以阻止重蹈覆轍。

是的,她又再次愛上他了,即使當初有著血淋淋的教訓,依然抵不過他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的柔情——即使她明知道那只是演戲而已。很傻不是嗎?她並不是沒有阻止過自己,事實上她一直以為自己將心保護得滴水不漏,即便是曾經開啟過她心房的他,也休想再越雷池一步。

可是就在她為他掉落下第一滴淚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她當年刨除的動作並未做得徹底,還遺留了一小株情苗。而這情苗更趁這一個月與他相處的時間,悄悄地在她心裡紮根、成長、茁壯,待她發現,除了割心,早已是無藥可救。

“為什麼?”她忍不住脫口問他,為什麼他要再度出現在她的世界裡?“什麼為什麼?”商顥禹明顯地一愣,“為什麼我會在你學校門口遇見你同學嗎?因為我去接你啊,只是沒想到你會沒去上課。”隨後,他再次問:“你覺得哪裡不舒服?有去看醫生嗎?怎麼我沒看到藥包?”他左右張望了一下,一雙俊眉皺得死緊。

“你是在關心我嗎?”安旖玲忽爾垂下眼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

“為什麼?”

她抬眼,逼問他。

“當然是——”

他停下了那到嘴邊的話,然後撇了撇唇,“當然是為了我們的計劃嘍,你若病倒了,誰來為我阻擋那些狂蜂浪蝶?”

“我知道了。”她再度垂下眼,平靜的說。

“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