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動手兒……容菀汐嚇得不輕,還以為懷裡的東西要被他給發現了呢!但這小子也太猴急了些,直接用扯的,以至於醉夢長便隨著布條子一起掉在了水裡。
“好險好險……”雖說失了一包醉夢長,但也總比被他發現了她的圖謀要好得多啊。容菀汐心念一聲兒,也只得暫且認命,隨後再做圖謀了。
可是……真是天助我也啊!
沒想到落在水裡的醉夢長竟然隨著水汽散了出來。容菀汐已經先服下了解藥,自然沒什麼事兒,但皇上的情況可就不好了。正在給她擦後背呢,忽然腦袋如同一個大南瓜一樣,砸在了她的肩膀上。隱約間,還有些許呼嚕聲……
以至於在這本應挺謹慎的時候,容菀汐卻是“噗”地笑出聲兒來。
……
子時之後,漪瀾宮內、未央宮裡,皆是夜深人靜。容菀汐到小書房裡去,沒敢點油燈,而是找出了一根蠟燭點燃了,給皇上留了張字條。也沒有時間收拾行裝了,只在梳妝檯下拿了銀票,便熄了蠟燭,等著初夏找過來。她讓初夏仔細著些,看到前院兒正殿亮起了燭光,便是要走了。
小康子和蓮心在西配殿裡睡得香甜,容菀汐和初夏躡手躡腳地順利出了漪瀾宮。沿著牆壁走,躲避著巡邏的侍衛們。只要到了御花園裡,她們就安全了。因為有樹木花草的遮擋,即便有侍衛們巡邏,卻也比現在好藏身些。
有了之前深夜出逃的經驗,這一次顯然比上一次更為順利一些。不能說得上很輕鬆,但最終卻也還是沒出什麼亂子的到了北宮門附近。可宮門外的守衛,在夜裡是最謹慎的,容菀汐總不能把他們都迷暈了。若是有歹人趁機進宮作亂,可如何是好?
因而只能輕聲掃了下自己的太監衣服,指了下初夏腰間的漪瀾宮腰牌,示意她直接用腰牌出宮。初夏是膽子大的,腰牌是自己的、她也的確是漪瀾宮的人,有什麼可怕的?陛下夜宿漪瀾宮,夜裡忽然想要潛邸裡的一樣東西了,讓她帶著小太監去取來,有何不妥?
就是這般有底氣,反而能成功!初夏麻痺了自己一番,便堂而皇之地闊步往北宮門那邊走。
“什麼人深夜出宮?”侍衛自然要攔住她。
初夏不慌不忙地拿出了腰牌,道:“我們是漪瀾宮的人。陛下讓我們去潛邸裡取些東西……”
忽而壓低了聲音,繼續道:“這事兒只能晚上去辦,我們半個時辰便回。”
侍衛們見她的確是漪瀾宮裡的掌事宮女兒,這身份是沒假的、腰牌自然也沒假,只是說的話嘛……
陛下向來器重漪瀾宮,每日都留宿在漪瀾宮,這可是人盡皆知的事兒。若是讓漪瀾宮的奴才去做什麼不好被外人知曉的隱蔽之事,也不是沒可能。因而其中一人道:“敢問是哪位公公?可否抬頭讓我們看看。”
既然宮女兒的確是初夏、而且陛下也確實有可能讓他們深夜辦事,只要把這位小公公的身份確定了,便沒什麼大問題。
容菀汐抬頭,又忙低了頭,向侍衛施了一禮。
初夏忙道:“這位公公是內務府新送到漪瀾宮裡的……”
“陛下讓他去辦事,咱們還是莫要多追究的好。”初夏正經說了一句,便又開始嚇唬人了。
容菀汐剛才抬頭的時候,是用舌頭頂著下顎外的,看起來嘴巴有些突出。只是那一眼的功夫,這些原本就不常能見到皇后容顏的侍衛們,定然認不清楚。
平日裡容菀汐從北宮門進出,都是坐在馬車裡,初夏是走在馬車外的,所以侍衛們對初夏認得仔細。但對於容菀汐,只怕是要在容菀汐穿著鳳袍之時,他們才能確定這人是皇后娘娘。不然多少心裡都是有些懷疑的。
侍衛們雖然覺得眼熟,但一時卻也想不起來是誰。且因著覺得眼熟,反而覺得這小太監的身份沒什麼蹊蹺的。幾個人相視了一眼,顯然是在交流到底要不要放人。
初夏見他們猶豫,也不催促,只是靜等著,這反而讓他們覺得初夏不是在糊弄人。
在侍衛們用眼神兒交流一番之後,最終的結果,自然是容菀汐和初夏一起出了北宮門兒。
出了宮門兒,容菀汐和初夏稍稍加快腳步,但卻也並未太快,以免讓人覺出了蹊蹺來。只是讓侍衛們覺得她們而的確是去辦急事便罷。
直到進入到往潛邸方向去的一條小路里,在巷子中,容菀汐和初夏才快跑起來。路上卻也不忘躲避著宵禁巡邏的侍衛們。讓他們看到了,亮出漪瀾宮的牌子,自然沒什麼麻煩,但只怕這些人會熱情到要送他們到潛邸去。自然也是為了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