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接話,敦肅長公主連連冷笑:“好好,我就知道,如今本宮是遭了厭惡的人了,皇上心裡煩本宮,哪裡也不讓本宮去,太子也膩歪了我,不聽我的教導,故意將天捅破,惹出這滔天大禍來,好躲起來不用再見本宮,好!本宮自己明白!”
侍衛統領吃逼不過,連連賠笑:“殿下這是說什麼呢,誰不知……”
“不必說這些虛話!”敦肅長公主轉頭看向跟著自己的女官,朗聲道,“將東西拿來!”
跟在後面的一女官將一錦匣捧了上來,敦肅長公主將錦匣開啟,只見裡面鋪著一層明黃綢緞,緞子上臥著一根赤紅鞭子,敦肅長公主摸了摸這鞭子,搖頭慢慢道:“這是本宮今早去太廟,親自跟祖宗請來的家法,皇上仁慈,只是軟禁了那孽障,本宮卻不能坐視不理,由著這孽障胡來!”
敦肅長公主轉頭看向侍衛統領,沉聲道:“這是我祁家家事,於爾等無關,統領大人……這可是老祖宗的家法,你也要攔?”
侍衛統領被敦肅長公主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啞然道:“屬下,屬下……自然不敢,只是……敢問殿下,這……這事兒皇上知道嗎?”
敦肅長公主帶著眾女官進了外儀門,上了石階走了幾步後轉身,居高臨下:“不知,所以本宮還要勞煩統領大人,馬上去回報皇上,告訴他,太子這次先斬後奏,犯下大錯,惹得皇上動怒,實為不忠不孝,本宮今天就要打死了他!跟皇上說,讓他不必多管!橫豎皇上不是隻有這一個皇子,將來能繼位的,多得很呢!”
敦肅長公主說罷轉身就走,侍衛統領驚恐不已,連忙派人進宮去了。
內書房中,祁驍聽聞外面鬧了起來,連忙放下書本走了出來,剛出內院就看見了敦肅長公主一行人,祁驍一笑:“姑母怎麼來了?”
敦肅長公主連連冷笑:“好啊,好一個皇太子!好一個英武的大將軍!你如今是長了本事了,你以為你是什麼人?文鈺私通西夷王,這是多大的事!你向天借膽,竟敢私自下決定!”
祁驍眉頭微蹙,隨即釋懷一笑:“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敦肅長公主大怒:“好!說得好的!本宮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來人!給本宮摘了他的九龍金冠,脫了他的蟠龍衣袍!本宮今天也要的不遵軍令一次了,等本宮打死了這業障,打死之後,本宮自己去太廟向列祖列宗請罪!”
眾人面面相覷,敦肅長公主斷喝:“你們傻了?本宮的話也不聽了?!”
眾人無法,只得上前脫了祁驍衣袍,祁驍由著眾人動作,不多時就讓人去了衣冠,只剩一條玄色倭緞褲,眾人吶吶,看向敦肅長公主,敦肅長公主厲聲道:“等什麼?!將他的手綁起來!吊在這樹上!給本宮抽!”
眾人無法,只得依命照做,裡面江德清本親自烹茶要送與敦肅長公主來的,趕到內院來一看情形一下子跌了茶盞,踉蹌著跑來跪下求道:“長公主息怒!太子還年輕,容易糊塗,公主是長輩,教導他就是了,何以動家法啊?!”
敦肅長公主一甩手:“他年輕?!他今年已經二十了!他什麼道理不明白?明明什麼都懂,偏偏要犯下這大錯,豈不是故意?!皇上仁厚,好意讓他在府中閉門思過,他呢?你可見他有半分愧悔之心?今天本宮就要給他個教訓,讓他明白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江德清老淚縱橫,叩頭不已,哀哀求道:“公主!老奴伺候了太子二十年啊!太子有什麼錯處,都是老奴侍奉不到的緣故,如今公主硬要責打他,不如改打老奴!都是老奴的錯,都是老奴沒伺候好太子……”
敦肅長公主硬著脖子道:“主子犯錯,下人受罰,這是宮裡的規矩,但在本宮這,犯了錯就得自己挨鞭子,才能讓他受著教訓!公公莫僭越,這老祖宗的家法,不是誰都能受的!”
江德清連連叩頭:“老奴知道,老奴知道,公主不看老奴兢兢業業伺候了這二十年的情誼,只看,只看……”,院子中並無外人,江德清也不再避諱,哽咽道:“只看他那早逝的父皇和母后的面上!饒了太子這一次吧!”
此言一出敦肅長公主瞬間滾下淚來,再看祁驍,祁驍也紅了眼眶,敦肅長公主偏過頭,江德清見敦肅長公主心軟了,連忙哭道:“公主……多少年過去了,旁人忘了那兩位,公主也忘了不成?!公主好狠心,如何下得去手啊?”
敦肅長公主竭力壓下心頭大痛,半晌哽咽道:“本宮沒忘!本宮都記得……孝賢皇后走前,拉著本宮的手……讓本宮將驍兒當做自己的孩子,她說……不求他將來同他父皇一樣成為盛世明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