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樣的無聊鬧劇麼……她忍著淚,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指,覺得自己就連最後的東西就要失去了。
腳步聲越來越遠,空間道標開啟的聲音傳來,她的嘴張開,卻不敢發出聲音。
因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說什麼好。
要說什麼呢?她不知道,在偽裝破碎後,暴露出軟弱面目的自己,還需要說什麼呢?
很久很久之前,她就在想,那個討伐了大蛇的父親,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呢?
終於有一天,她牽著母親的手指,低聲的問出這個問題。
“素昔的爸爸……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啊。”那個銀髮的女人揉著她的頭髮:“是個很溫柔的人哦,雖然他不知道怎麼去表達,但是我知道的……”
在昏黃的陽光下,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眼睛,溫柔的笑了起來:“有一天,你也會明白啊。”
素昔你,一定會明白的,你父親的溫柔。
……
現在的她在沉默的等待著那個聲音的離去,努力的閉上眼,不敢再去看。
母親,對不起,父親他也……不要我了。
眼淚湧出,黏黏的,眼睛很難受。
腳步聲停止了,嘆息的聲音傳來,隔了良久之後,一隻猶豫的手掌覆蓋她的頭上:“如果想恨我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什麼時候都可以。想要拔劍啊,詛咒啊什麼的,都可以。”
風素昔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將臉埋進懷裡,哽咽的顫抖的沙啞聲音:“要走的話,就快點走啊”
她的壓抑著胸腔中的哭聲,不想要那個男人看到自己懦弱的樣子:“不用你管我就算是一個人……就算是一個人我也會生活得很好的……”
我才不要你可憐過去不要,將來也不要
她抽著鼻子,肩膀抖動著:“就算是一個人活著也一樣……才不會去向你祈求那點微薄的同情心。”
“不是乞求啊,是補償,我一生都還不清的補償。”
白朔低頭看著她的樣子,她的悲鳴,自己聽到了。
從剛開始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想,要怎麼樣去面對她呢?
想到最後,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但是隻會去使用暴力的自己,真的差勁透了。
自己已經失敗到就連對自己的女兒也需要去使用暴力的程度了啊。
白朔的眼神複雜,有些生澀的揉了一下她的頭髮:“那就換我去找你好了。不過到時候不要再藏起來了。”
將擦過眼淚有些髒兮兮的手帕塞進她的手裡,白朔說道:“你先拿著好了,洗好了之後記得還我。否則我就會上門去要的。”
將她的手指一根根收緊,白朔低聲的說道:“記得早點還,我這個人耐心很差的。”
良久之後,哭泣的少女攥緊了手中的手帕,微不可查的點頭,聲音模糊:
“……嗯。”
……
在人流熙攘的交易廣場上,白朔所造成的風波早已經散去,那些留下來的輪迴士滿是興奮和好奇的圍攏在一起,互相談論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不論在哪裡,人類的八卦天性都是不會磨滅的,這個時候的輪迴士和菜市場的大媽沒有絲毫的差別。
已經收回戰鬥裝束的夏初一臉煩躁的坐在桌子後面,表情陰鬱的敲著桌子。
甘地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有表露出一點態度來?
這個神隱習慣了團長大人現在不會還在哪個宇宙的犄角旮旯裡鑽著吧?
夏初翻來覆去的想,最後才發現,這種可能性真是出乎預料的大啊
不要這樣啊,團長,這麼大的事情,我一個人搞不定的
萬一要團戰了怎麼辦?還有風素昔和白說的關係……究竟是怎麼回事?
胡思亂想想不出個門路來,夏初嘆了一口氣,最後還是決定,車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老子跟你拼命算了。
心情稍微穩定了一點的他端起茶杯,正準備潤一下幹得冒煙的嗓子,卻發現有一道光在攤位前面亮起。
光芒拓展,變成一扇門扉,白朔開啟門從其中走出,看到還沒有離開的夏初,眉頭挑起:“喲,還在呢啊。”
夏初翻了白眼,繼續喝茶,卻沒想到下一瞬間差點把茶水灌進鼻孔裡,眼睛在瞬間瞪大到極限,呆滯的看著牽著白朔的手從門後走出的少女。
直到被憋得通紅,才一把扔掉茶杯,趴在桌子上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不斷的有茶水從鼻孔裡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