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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光筆,沒多久,課本上就被畫得花花綠綠的了。

各科老師都輪番強調自己科目的重要性,當然對於文科生而言,最恐怖的還是數學。

“從你們這一屆開始,不適用標準分,只用原始分,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阿芳站在講臺上,手裡拿著新領回來的量角器和尺子,嚴肅地說道:“像人家夏小滿,數學考130,你們考70,她一下子就比你們多多少分……什麼?剛才有人說50?”阿芳緩緩放下量角器,神情變得嚴峻起來:“同學們啊,你知道什麼叫天災人禍嗎?天災就是你天生智商低,人禍就是你後天不努力。130減去70等於50?你們以後不要說高中數學是我教的!數學學不好,工資都算不對,很悲哀的!”

底下的人笑得不行。

阿芳又嘆了口氣:“哎,你們啊,要是哪天聽到我罵你們不是笑而是哭的話,就說明你們有救了。”

他突然說得嚴肅,下面雖然還在笑,小滿卻覺得有些感傷。

這是高中的最後一年了,很快,她們就要從這所學校畢業。

一年時間,很快的,很快的。

開學第三天,阿芳帶了三個學生到教室,是插班生,準確地說是補習生,成績很好,是因為志願沒填好,決定補習的。至於為什麼沒去補習班,陳芸芸說阿芳也有名校的壓力,當然希望好學生都在自己班,考一個B大能得好幾萬的獎金呢。而插班生自己的說法,是覺得補習班太壓抑,不喜歡。

這位插班生果然很厲害,第一次數學測驗,就把小滿的第一名搶走了。

人家畢竟是學過一遍的嘛,小滿這麼安慰自己,但暗中也比之前更用功了。

十月,學校決定舉行一次模擬考,小滿雖然捍衛住了班級第一的寶座,但在全年級,卻被擠到第三了。

說不鬱悶是假的,小滿吃了午飯,晃盪到了田徑場。

她一直保持著在心煩時,挑箇中午,到沒有人的田徑場,太陽大的時候就坐在高高的臺階上,沒有太陽的時候,就沿著跑道一圈一圈地走著。

整個高二加上高三到現在,這是她第一次在走進田徑場時,看到了穀雨。

他已經坐在那個臺階上,而他也看到了她夏小滿。

這個時候如果掉頭就跑,就太明顯了,可如果走過去跟他說話,又太……沒有勇氣。

所以小滿選擇了一個更尷尬的方案,就是站在原地沒有動。

穀雨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下臺階。

他走過來了。

要跟他說什麼?

短短時間裡,小滿內心充滿了鬥爭。

無用的鬥爭。

穀雨就這麼徑直走到她跟前,一聲不吭地從她身邊走過。

一年了吧,沒跟他靠得這麼近,長高了吧,是不是瘦了些。

“誒。”眼看著人就要這麼走了,小滿叫住他。

穀雨停了停。

小滿能說什麼呢?最後也就只說了聲:“謝謝。”

“嗯。”

這是一年多來,小滿和穀雨說的第一句話。

小滿長長地舒了口氣,也許這將是他們說的最後一句話呢。

陽光是不是也有年紀,高一的時候,要比現在刺眼多了。

期中考試,小滿考了年級第二,排在她前面的依然是那位補習生,女生,聽說當年她每次考試可是跟文科狀元咬得不相上下呢,還聽說她就是沒做那張歷史預測試卷的其中一個,最後歷史只考了六百九,其他課也發揮得一般般,總分七百五,要放在以前看也是很不錯的分數了,填志願的選擇已經很多了,只是她不服這口氣,非要補習一年,B大、人大才是她的目標。

小滿以兩分之差排在第二,已經不再像第一次月考那樣覺得受打擊了。

校運會又到了,小滿想,校運會大概也是有年紀的,高三的校運會,已經沒什麼高三的學生去參加了。

高一那時候,還為了一個接力賽傷心落淚,真不知道該丟臉那時候的幼稚,還是該慶幸也曾經有過熱血與純真。

小滿把難得的忙裡偷閒的機會奉獻給了圖書館,把那本《夢裡花落知多少》,總算是在忐忐忑忑的揪心中看完了。

那個時候的小滿,才看了幾章,就能判斷顧小北不是林嵐的良配,而她眼眶裡的淚水,終於在林嵐一把推了陸敘腦袋把故事的悲劇屬性坐實的時候,滴落了下來。

合上,如果整本書裡非要小滿選擇一個喜歡的角色,她勉強還是會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