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俯視,可能會觸類旁通。我們這些半腳踏在修真門檻,半腳還在修真門外的人對著天馬行空的圖文功譜可是一籌莫展。
——修真是需要師授傳承的。數千年的修真史上無數絕頂人物用智慧和生命換來的經驗和道路,不是個別人物憑有限時間的努力能一躍而過的。
把父親的功法練到頂,也只是金丹武者,養生延年當然不難,可畢竟是不完全的修真者。
武道時代已經沒落,光憑拳頭不能在世俗中有什麼大作為。
另外,武道里也沒有能摘除慕容芷妄心的方法。
我要學習更加jīng深的東西。
她心裡也渴望能掌握像我的諸天雷法那樣的厲害神通。
終於,我們在任平cháo的書庫裡發現了一套功譜,破去附在上面的念頭,原來是本叫《秋水篇》的修真法門。
序言上說這本任平cháo沒有結稿的修真法門是他自創,宣稱是自己參悟星宗一級法推衍出的滄海二級法,寫出來是要傳授弟子的,本來該隱去的口授心法也毫無顧忌地寫在典籍上面。
我們拒絕了他的傳承,但yīn差陽錯,任平cháo傳承的功譜又落到了我們手上。
“雖然這門功法不完全。但至少給我們指明瞭路徑,我們的功法都是從星宗衍生出來的,照著上面的步驟修煉yīn神,大的方向總不會錯。”
慕容芷說得勉勉強強。
誰都知道就算大方向不錯,實修中要是小地方載跟斗,輕則延後數十年的進境,重則是掉入粉身碎骨,走火暴斃的下場。
“算了,摸石子過河吧。”我嘀咕了一下。
“我也這麼想。”她附議。
我打算把父親煉體的武道,《秋水篇》中煉yīn神的訣竅結合起來當做自己的法門,其他運用的神通從那些金丹的功譜上拼湊一點——反正諸天雷法總綱是我最得心應手的攻擊手段,其他三流的雷法我也瞧不上眼,倒是想學點騰雲、御劍、遁法等小術。
不過——那是暫時押後的事情。
照顧慕容芷休養了三天,並且把我們都爛誦於心的《秋水篇》焚燬,在十月十四rì的深夜,我返回了外面的山谷。
呼吸慣了洞天的靈氣,外面山谷血腥的風讓我喉嚨一時有些癢啞。
離開這裡四五天,景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天空yīn雲不散,滂沱的霖雨無休止地降落,山谷形成了一個湖泊,並且湖泊的水位還在往上面提高,我目測再過幾個時辰水位就會和關押血食的囚牢平齊。
無數蚱蜢般的小舟在湖面來回忙碌,土著的勞力在搬運石料把大祭臺儘量往高處壘,並且在湖面上搭起了浮動的連環船。嚴冬的凍雨有時落在勞力沒有護嚴實的手上,指頭立刻結成冰塊,掉到湖深處去。
每年的血祭是他們最神聖的祭典,就是有多大的風雨和艱難,也不會把血祭停止下來。
可惜,他們其實不需要費那麼多代價和犧牲,食塵蟲和任平cháo都已經消失在世界中,天神早已經不存在了。明天的血祭就是它五百年曆史的終結。
戴上路人甲面具的我,在諸多土著中如同隱形一般。費了不多功夫,我找到了王啟泰。
“食塵蟲我們已經殺掉了。”
他的臉改易容成昂山部落長老昂山素星的衛士,泰然自如地把我引入一個密…處商議。
“甚好,你能平安回來我很欣慰。小芷呢?”
“她受傷休養……恩,墜星洞天已經歸於我們的名下了,樞機陣法也控制在我們的手裡。”
我稍猶豫片刻,還是對王啟泰講明我和慕容對洞府的佔有。如果墜星洞天有地契,上面就應該寫著我和慕容芷;舜水鎮的長老要是和我們爭地,就是他們理虧了。
我凝視著王啟泰,等著他的回話,假設他流露出絲毫不滿的意思,以後我也只能對他存一份提防的戒心了。
王啟泰一訝,迅即道,
“你們一定遇到很大的危險,克服了生死的風浪,才把洞府入手,我都沒有想到你們能做這麼好。放心,洞府是你們的,舜水鎮和你們同存共榮,不會對你們的洞府有別樣心思的——啊,其實王族長和我們商量下來的結果,也是在他歿後,由你來接任舜水鎮長的位置,為大家造福。你是未來我們的鎮長,哪有鎮民算計鎮長財產的道理?”
“我……我其實完全不懂如何為大家……造福。您講的當鎮長什麼太突然……”
我的牙縫裡好不容易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