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有些迷惑,她為什麼會這樣說?
她的迷惑落入段隨雲眼中換來他伸指在鼻尖一點,淺笑:“師父師母放心我才將你交給我,他們從來視你如珠如寶,我肩頭的責任重若泰山啊!”
慕清妍臉上霞飛,低頭不語,只是擺弄衣帶。
段隨雲將托盤端起,站起身來:“等等我們便繼續趕路。”
慕清妍點了點頭,似乎仍在害羞,一直沒有抬頭。
段隨雲笑意盈盈,步子輕盈地離開。
慕清妍手指下移,落在腰間掛著的一個香囊上,輕輕摩挲。一聲嘆息似有若無的散開。
十一月二十四,天降大雪。
這是本年入冬以來第一場雪,對於天下百姓來說是渴盼已久的一場雪。這一年是百年以來極為罕見的乾旱一年,從初春到眼下,雨水雪水屈指可數,若再無一場水量充足的降雪,只怕來年莊稼都無法播種,冬小麥只能乾旱而死。
段隨雲慕清妍一行已經進入西秦境內,飛揚的雪阻住了前行的路。他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這個小鎮並不很大,客棧卻不少,這間客棧是最為考究的一間,倒並不是說裝修和飯菜有多麼精緻,而是位置絕佳,背靠絕壁,左右都有密林,前面是一條寬闊驛路,進可攻退可守。
段隨雲命人勘察了兩邊的樹林,在裡面做了必要的佈置。四處稀稀落落的人家也做了暗訪,並無可以人在,都是普通的山民。
慕清妍的房間在二樓,推開窗便可以看到外面皚皚白雪,雖說客棧背靠絕壁,但事實上距離絕壁還有一段距離,中間隔著一條已經乾涸了的河流,河兩岸有疏疏落落的幾株歪脖樹,樹上的喜鵲窩也落了一層雪,看上去便如同一個個龍鍾老人頂風冒雪在河邊守望。
沒什麼可看的景緻。
這雪一下就是三天,厚度已經超過了兩尺,眼看再不停歇的話便會造成雪災。
客棧主人和店小二初見落雪時的喜笑顏開已經變成愁眉不展。
段隨雲陪著慕清妍在房中下棋,偶爾抬眼看一看透著雪光的窗紙,發出一聲惆悵的嘆息。
慕清妍將棋子一推,蹙眉道:“不下了。你總是輸,好沒意思!”
段隨雲的目光帶著一點無可奈何的笑意掠過她的頭頂,又一次望向窗外,低低地道:“清妍,這場雪……”
慕清妍自己轉動四輪小車來到窗邊,伸手推開了窗戶,客棧的窗戶開得低,一眼望出去,白茫茫一片,沒有第二種顏色,她發出一聲驚呼:“這可怎生是好!”
隨著她的動作,一股被風捲著鵝毛般的雪片撲了進來,冷冽的風和冰涼的雪瞬間將她籠罩。
段隨雲搶過來,飛快給她披了一件鶴氅同時將窗戶關進,嗔道:“你身子弱,又是中的寒毒,怎經得起這樣的風雪?”說完將她遠遠推離窗戶,順手在她懷中塞了一個手爐。
慕清妍卻已經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段隨雲手忙腳亂摸她額頭,又把地下炭盆裡的火撥得更旺了些。又叫萊兒芹兒煮些薑湯來。
慕清妍笑他大驚小怪:“我從小到大最愛玩雪,師兄你忘了?前日你還取笑我小時候堆的雪人醜的驚天地泣鬼神呢!”
段隨雲的目光探究的在她眸子上注視,看到她眸光清澈坦然,那點探究才漸漸淡去,這些日子他總覺得不太真實,是因為就要完全擁有她了麼?口中卻淡淡道:“從小到大你事事都力爭完美,唯有這一樣總也不如我,我如何不來取笑?”
慕清妍無所謂的笑笑:“嗯嗯,我事事第一,便留這一樣怎麼成?小時候我力氣小,等我的腿傷好了,定然叫你刮目相看!”
段隨雲寵溺的笑:“只要你高興,怎樣都好。”
慕清妍還是病了。
雪勢在她那句“不下了”之後慢慢轉小,終於在那一日晚間停了。
而慕清妍一病就是七天,起初只是發熱,燒了三天,人都開始說胡話,好容易燒退了又開始咳嗽,一聲聲似都要把肺咳了出來,到得最後咳出來的清痰裡都有隱隱的血絲。
段隨雲眉目間的憂愁也越來越重,焦灼之下,嘴角邊都起了細細的火泡。每日衣不解帶在旁邊照顧,人也明顯消瘦而憔悴了。
“咳咳咳,”慕清妍咳著,因為氣息不順臉色漲得通紅,“師兄,你去歇一歇!咳咳咳,我這病一時半會兒好不了,莫再……咳咳咳,把你也熬病了!”
段隨雲擔憂地看著她,眼神裡有些懊悔:“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我已經讓萊兒快馬去請大夫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