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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田不恭一直暗暗留神王元度,但見他仍然萬分關切的注視臺上戰況,竟不曾轉眼瞧瞧鐵牌有何古怪。田不恭暗暗肅然起敬,心想:“嘗聞武林人傳說這王元度不但武功深不可測,而且是大仁大義之士。目下這件事雖小,但已可窺出他的心腸人品了。”

常言道是觀微知著,世上不乏聰明智略之士能得從一件很微小的事情上,窺測出對方的真正為人。田不恭便是以這種觀人之術測探王元度,及至見他全副心意都貫注在同伴的安危之上,竟能把好奇之心壓倒,可知他的確是重情尚義之輩,不由得生出欽佩愛慕之心。

然而還有一點他還須試探的,那就是這王元度的武功到底高到什麼程度?武林之中的傳說一則不免誇大,二則並非出諸很有身份的人之口。這田不恭想探測王元度武功深淺之意,便是想拿他跟卓遼比較一下,瞧瞧到底哪一個奪標之望更大。

這個矮道人肚子裡有的是詭計,當下趁眾人目光都轉到臺上之時,拉一拉鄉老伯衣袖,輕輕道:“老前輩,小道曉得您老剛才捏頸子的一手,功力多於手法,小道下山以來,一向自負得緊。”

鄉老伯呵呵笑道:“你覺得很不服氣,還要跟我老頭子鬥一場才肯死心是不是?”

田不恭搖搖頭,道:“這樣就不是聰明人做的事了,小道只想大開眼界,瞧瞧那王元度王大俠如何躲得過你這捏脖子的手法。”

鄉老伯搖搖頭,道:“這孩子不但功力深厚,應變之力特強。同時他為人溫恭正直,統率群雄,不可讓他失了面子。”

田不恭一怔,道:“小道深知您老乃是遊戲風塵百無禁忌的異人,竟也如此看得起他,可知這位王兄當真是傑出雄飛之士。”

鄉老伯道:“不錯,他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老頭子不妨坦白告訴你,那就是我老頭子若是伸手捏他脖子,有兩種可能,一是手到拿來,一是無法得手。”

田不恭微微一笑,心想自然只有這兩種結果,難道還有第三種可能麼?

只聽鄉老伯又道:“我再解釋一下你就明白了。這是說我老頭子並無把握一定可以得手,因為我老頭子深知他的劍法造詣,倘使他出手抵抗的話,使出那麼一招手法,我老頭子只好退開,但他深知那一招天下能避得過的沒有幾個人,為了不欲誤傷來人,說不定束手不爭,任我抓住後頸。”

田不恭道:“原來如此,小道可就明白啦!”他從鄉老伯這番話中,已推測出王元度的武功絕不會低於自己,正是卓遼唯一的勁敵。他一想起卓遼,便泛起親切的好感,暗念此人也是當今不可多見的英雄人物,須得把王元度的深淺告訴他才行。

臺上的胡元恰於此時力戰得勝,回到座上。田不恭跟他打過招呼,胡元聽說他是樂天子的傳人,一手抓住他的衣袖,大喜道:“小弟見過令師多回,他老人家每逢前往北方,總要在寒舍盤桓三五日才離開。但近十餘年已不見他老人家光臨,小弟還記得他老人家有時抓住我雙腳倒舉起之時,我就揪他鬍子。”

眾人都笑起來,田不恭道:“家師也曾囑咐小道經過山右的話,定須前往府上拜謁令尊翁,家師還再三告誡小道對任何人都不必拘泥,但見了令尊翁之時,務須恭恭敬敬。”

胡元熱情地抓住他,嚷道:“你早該找我才對,我們大夥兒熱鬧得很,你早參加我們就好了。”他突然流露出十分難過的神情,凝目瞧著對方。

這時公證人宣佈第十組上臺,其中一個是王元度。王元度伸手拍拍胡元的肩膀,道:

“田道長不是凡俗之人,豈把榮辱得失放在心上,你若是替他難過,未免太瞧不起他啦!”

說罷,上臺去了。

田不恭呵呵笑道:“王大俠捧得小道骨頭都輕啦,但不瞞胡兄說,我這次參加金鰲大會實是抱著好玩的心情,毫無奪標的妄想。”

這時他實在很佩服王元度,他在趕著出場之時,居然還能夠發覺胡元為什麼難過,這若非他對胡元以及自己這些朋友們用情深摯的話,焉能在這等場面之下還顧得及別人之事。

胡元也發覺自己不該在許多人面前觸及田不恭的隱痛,因此感動地望住王元度的背影,口中說道:“不恭兄,你將來就會知道了,我平生還是第一次見到像元度兄這等捨己為人之士。”

話聲中充滿了崇敬愛戴之情,深深烙在田不恭心上,他表面上好像沒有什麼,嘻嘻一笑道:“散會之後再找你,現下我有點事走開一下。”

他離開一干少年英俠,向擂臺另一面的卓遼那邊走去。走到轉角之時,忽然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