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不甘與後悔,慢慢化為不可察覺的悸動,緩緩轉動的黑sè瞳孔一縮,潛藏在劉錦心中被遺忘許久的時流之杵再一次跳動起來。
咚!
房間內,鏽跡斑斑的水龍頭中原本緩緩滴落的水珠驀地停在空中,世界再一次停止,一動不動的畫面,原本註定不可能存在的生的希望悄然點燃,幾乎是在世界停止的一瞬,男孩兒便拼了命地衝過去。
根本沒有希望的!來不及的!趕不上的!彷彿惡魔在呢喃,心中也許存在這樣的念頭,然而如果因為不可能做到而就放棄去做的話,就永遠不可能做到,奇蹟就是永不放棄加上不斷努力,此時在這短短的一秒內,劉錦想到竟然是這一句話。
畫面中他已經跑了起來,身體已經堪堪越過男人,伸出手的也快觸及那把寒芒隱現的匕首,只是世界也隱隱再次跳動起來,這無疑在告訴他,時間所剩不多了,咬了咬牙,劉錦猛地全身用力,體內的原本不多的氣鼓動起來。
定在半空中的水珠終於落下,落在地面濺出水花。
砰!突兀的撞擊聲響起,然後是肢體交纏的碰撞聲。
宋玉玲不可置信地看著發生在眼前的一幕,原本近在咫尺的匕首染滿了血,紅豔的血跡順著刃鋒滴下,卻是險而又險地停在了自己的眼前,抵在了自己心臟的地方,而阻止了匕首的卻是一隻已經被貫穿的小手,然後眼前男孩猛地撞開中年男人,不可思議地壓著他的身體,將他的手反剪到身後。
“啊!劉錦,你的手!”袁雅靜驚呼道。
“別管了,快去找繩子,我支援不了多久的!玉玲姐,抓住他的手!”劉錦蒼白著臉吼道,手上的匕首還來不及拔掉,原本他就不可能制住成年男人,他的身體還只是一個孩子的身體,然而現在居然奇蹟般壓制住他的反撲,只是使用異能後漸漸脫力的身體,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加上手上的傷口,不斷冒出的鮮血,他覺得自己隨時都會暈過去。
“嗯……哦……嗯!我抓住他了!”愣了愣,然後反應過來的宋玉玲也顧不得矜持了,緊緊地抓住男人另外一隻撲騰的手,整個身體近乎壓到了他的身上。
“我找到了,在這裡繩子!”袁雅靜慌張地房間裡翻出了繩子,幾人合力之下,終於是把袁雅靜的父親手腳給綁住了,劉錦的臉sè卻是白的嚇人,搖搖yù墜,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
“劉錦,你的手……喂!喂!你怎麼了……劉錦!別嚇我啊……”
耳中斷斷續續傳來呼喊聲,模糊的視線中人影閃動,然後眼前一黑,他便也徹底失去了知覺。
……
另一邊,蘭馨花園別墅內——
咚!咚!彷彿共鳴一般,耳朵響起了巨大的響聲,好像巨大的鐘擺跳動時所發出的聲音,深遠、洪亮而直入人心,趙芸萱臉sè刷的一下變了。
世界在這一刻,彷彿被莫名其妙的停滯了起來,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白sè的小貓保持著跳躍的動作停在空中,電視上原本閃動的畫面戛然而止,隨即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動不了了。
短短的一秒過後,世界又再一次恢復了正常,躁動的巨大共鳴也隨之平靜了下去。小貓喵的一聲跳到了地上,然後跑開,電視的畫面又再次閃動起來,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
然而趙芸萱卻是清清楚楚記得剛剛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一瞬間,旋即她似乎記起了什麼,猛地衝向了自己房間,開啟了那個紅sè的行李箱,被黑sè布匹包裹的碎石片靜靜地躺在行李箱中,腦海中卻是想起王小虎的話。
“……國內也剛好監測到時間的異常,然後那東西就出現在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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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黑夜了,劉錦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四周,入目的是一張白sè的床單,旁邊櫃子上的花瓶插著一朵鮮花,床邊還有一個輸液瓶,自己還真的成了重病號了,心中淡淡地想著。
手一動,便也傳來劇痛,這才記起自己的手可是被匕首穿過的,房間的窗戶微微掩著,偶爾吹進來的風揚起窗簾嘩嘩作響。
腳抬了抬,卻是感覺到被人壓著,然後他才發現床沿邊有人在熟睡,而且不止一個人,一大一小就著床沿沉沉地趴著。
這邊腳一動,卻是驚醒了宋玉玲,抬起頭,待看清劉錦之後便也小聲高興道:“劉錦,你醒了?怎麼樣?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說著便躡手躡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