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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天下的男人多得是。”白娘子突然笑了,笑得好怪:“這一點你倒是跟我一樣,拿得起,放得下,既然這樣,那我就說了,可惜他仍然不是西門厲那把‘魔刀’的對手,他敗了。”
小青的心抖了一下,道:“西門厲的刀法素稱毒辣,十丈飛紅一定敗得很慘。”
白娘子道:“可不是麼?真讓你說著了,他身上中了多少刀我沒能數清,不過我清清楚楚地看見西門厲在他臉上劃了三刀。”
無論是身上,或者是臉上,西門厲的刀不是砍在了十丈飛紅,而是砍在了小青的心上。
小青道:“他的臉毀了!”
白娘子道:“當然了,臉上捱了三刀還能不毀?只是毀不毀對 他來說已經無關緊要了!”
小青道:“他死了?”
白娘子道:“還能不死,一個人能挨多少刀啊,西門厲的刀法素稱毒辣,你是知道的,每一刀都有相當的份量,每一刀指的都是致命的要害。”
小青笑了,道:“還好我沒嫁給他,要不然才成親不就守了寡了麼,我這麼年輕,以後的日子叫我怎麼過?”
白娘子道:“說得就是啊,這不怪,那也不怪,要怪只能怪十丈飛紅他薄福,消受不起你這個小新娘。”
小青道:“他死了,我也用不著再在這兒待下去了,這間屋,我白收拾了,你坐坐吧,我要走了!”
她要往起站,她相信白娘子說的話是真的,因為白娘子知道十丈飛紅去找西門厲了,十丈飛紅要是沒死,白娘子絕不敢到這兒來,更不敢大模大樣地登堂人室。
她也知道,十丈飛紅既然死了,白娘子既然來了,這位貌比鮮花,毒賽蛇蠍的竹樓玉姬的來意不想可知,儘管她明知道不是白娘子的對手,可也不願任憑白娘子的擺佈,因為那比死還讓她難受。暫時,她只有讓眼淚往裡流。
可是,白娘子的一隻手又搭上了她的香肩,這時候她覺得白娘子的手更涼了。
小青是個聰明的姑娘,她永遠是機靈的,她知道,要想這麼走她永遠無法走出這間屋,冒個險,孤注一擲也許可以。
她曲起左肘,猛力一肘往白娘子胸腹之間撞去。
她料想,距離這麼近,白娘子又不一定有提防,這一撞一定能使白娘子捂著肚子躺老半天。 縱撞不著白娘子,也許能讓白娘子搭在她肩上的那隻手挪下來。
理確如此,她想得也很好。
無如,理雖如此,事卻不然。
世間違人願之事也十有八九。
小青一肘撞出手,卻正撞在白娘子的另一隻手裡,同時,白娘子那搭在她肩上的一隻手也五指張開,扣住了她的“肩井”要穴。
立時,小青的左半邊身子就跟放在了烙鐵上一樣,疼痛難當,小青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白娘子笑了,笑得猙獰:“你少跟我來這一套,也不想想你這一套是從那兒學來的,現在你還能跑到那兒去。”
小青道:“我的命是夠苦的……”
白娘子吃吃笑道:“可不麼,做了不少日子的丫頭,自命清高,好不容易攀個人跑了出來,那知這個人是個沒福氣的短命鬼,你卻又落進了我手裡,小蹄子,看看現在還有誰給你撐腰?”
笑著,說著話,她一雙手十個指頭漸漸收緊了。
小青又呻吟了一聲,倒在了床上。
白娘子笑得更猙獰了,望著小青道:“小蹄子,你害苦了我,不但壞了我的大事,還在一旁冷言冷語地奚落我,我非好好整你不可。”
她鬆了抓在小青“肩井穴”上的那隻手,抓住了小青的秀髮,揪起了小青的頭,猛力往床板上撞去,一連撞了好幾下。
床板夠硬的,可是畢竟鋪著褥子,小青的頭不怎麼疼,可是暈得厲害。
小青不是不想掙扎,奈何一隻左肘控制在白娘子手裡,兩處穴道受制,她根本無力掙扎。
白娘子道:“小蹄子,你不浪麼,我讓你嫁不了人,你不是冷言冷語地奚落我麼,我讓你一輩子說不出話來,你不是仗著這張臉攀男人麼,我讓你變得跟厲魂一樣不敢見人,只要是你身上有的,我都把它毀了,然後我把你從窗戶丟出去,那些個餓狼,可是最喜歡吃細皮嫩肉了,現在咱們由上而下慢慢來。”
她一張五指箕下,抓住了小青的臉,那長長的指甲眼看就要扣進了小青的肉裡。
可憐小青左半身被制,人又被撞得差不多暈過去了,一點掙扎的力量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