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進去把葛天香放在了床上,道:“姑娘先坐下歇會兒。”
葛天香道:“萬一人家來了怎麼辦?”
卓慕秋道:“到時候再說吧,不管有沒有人來,咱們總得在這兒過一夜,有這麼個好地方,誰肯輕易放過?”
他坐了下去,取出火種點著了那半截蠟燭,然後又走過去把門關上,屋裡有了亮好多了。
他看了看葛天香道:“姑娘現在覺得怎麼樣,好點兒了麼?”
葛天香含笑說道:“好多了,還能不好,倒是把三少給累壞了。”
卓慕秋笑笑說道:“還好!”
葛天香沒說話,一雙美目緊緊地盯在卓慕秋臉上,半晌過後,她忽一搖頭道:“三少真讓我佩服。”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聽得卓慕秋微愕說道:“姑娘這話……”
葛天香道:“我不敢說我長得多麼好,可是我敢說在咱們這種情形下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情不自禁,而三少居然能無動於衷。”
卓慕秋淡然一笑道:“我也是個男人,在這種情形下要說我能無動於衷,那是欺人之談,只不過我的定力比別人好一點而已!”
葛天香道:“這麼說三少還是動心了。”
卓慕秋道:“事實如此,我不能不承認。”
葛天香深深一眼道:“三少真夠直。”
卓慕秋笑笑說道:“這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不是上人,只要我能不逾禮也就行了!”
葛天香道:“三少把這個禮字看得很重,是麼?”
“那當然,”卓慕秋道:“要不重這個‘禮’字,天下就亂了,但並不全然,世上規範人心的除了這個‘禮’字外,該還有別的東西。”
葛天香道:“道義?”
卓慕秋道:“也是一樁。”
葛天香道:“要是兩廂情願呢?”
卓慕秋看了她一眼道:“那另當別論,不過對姑娘不合適。”
葛天香道:“因為我是西門厲的女人?”
卓慕秋道:“可以這麼說。”
葛天香眨動了一下美目道:“要是從現在起,我不再是西門厲的女人呢?”
卓慕秋淡然一笑道:“姑娘,卓慕秋的心已經死了,只有一個人知道。”
葛天香道:“要是我不計較,我很知足呢?”
卓慕秋道:“那姑娘是糟塌自己!”
葛天香道:“三少,我現在不求什麼,也不敢,我有耐心等!”
卓慕秋道:“西門厲呢?姑娘打算把他置於何處?”
葛天香道:“也許我中的邪,著的魔已經被三少所蘊含的正給消除了。”
卓慕秋倏然一笑道:“姑娘把卓慕秋看得太高了!”
他站起來往門邊行。
葛天香忙道:“三少要幹什麼?”
卓慕秋轉過臉來笑道:“我餓了,只怕姑娘也早餓了!”
葛天香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可不,經三少這麼一說,我馬上就覺得飢腸轆轆了,現在要有整隻牛我也能把它吃個乾淨。”
卓慕秋笑笑說道:“這兒恐怕找不到牛,只有找只野兔什麼的塞塞牙縫。”
他拉開門要往外走。
葛天香忙道:“三少,等等,我怕。”
卓慕秋含笑說道:“姑娘不用怕,我不會遠離的,萬一有點什麼動靜,我馬上會趕回來,當世之中還挑不出幾個比我快的。”
他邁步走了出去。
葛天香馬上掀起了一顆心,卓慕秋在她身邊的時候,她覺不出什麼,卓慕秋一旦離開了她,她馬上就覺得恐懼、害怕,而且這種感覺非常的強烈。
孀居多年,她也沒覺出什麼,可是她現在清晰地覺出一個女人是沒辦法離開男人的,尤其是卓慕秋這種男人。
她往裡挪了挪身,把一雙腿縮在了床上,她怕床下會伸出一雙手把拋拉下去,兩眼直直地望著門外,只盼卓慕秋能趕快出現在她視線裡。
她自己都覺得奇怪,以前她從沒有怕過,現在卻怕得厲害,以前從未有空虛的感覺,現在她卻覺得像置身在一個沒有人的世界裡。
突然,卓慕秋出現在了門口,一手提著一隻野兔,一手提著一隻山雞。
她突然湧起了一股需要護衛的強烈衝動,忘了腿痠,忘了腳疼,跳下床撲了過去。
卓慕秋—怔道:“姑娘,你……”
葛天香帶著一陣香風撲進了他懷裡,摟得他緊緊地,顫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