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衣服,叫她起床,送她上下學,準時做飯,一會還要去接,“……”
這又不是他應該做的。
他爹之前也是這麼事無鉅細照顧她?什麼時候開始他變成跟他爹一樣的人了?重複他以前做的事,照顧他之前照顧的人。
憑什麼?
想到那麼狠心的男人,與他有血緣關係,卻像是仇人一樣的男人。
少年皺眉,心裡的躁鬱伴隨著沒睡夠的起床氣忽然升起。
他猛然把水龍頭擰好,沒有繼續淘米的動作,因為剛睡醒翹起來的頭髮,隨著他兩隻手撐著水臺上的動作往下垂,打在他眉眼上。
“……”
水龍頭殘留的水滴掉入水盆裡,發出吧嗒的聲音盪出水紋。
他出去抽了一支菸,想到可憐巴巴又粘人的祈惹,攆走撂不開手不管不太現實,人已經在這裡住下了。
他忽而生出想要離開這裡的念頭。
他恨傅坤,為什麼他死了,還要給他留下一個負累,讓他來照顧。
少年更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狠不下心?一接手,接得越來越多。
想到要離開,她應該會哭得很傷心吧,夾著煙的掌心翻過來,昨天小姑娘留下眼淚的位置他還記得。
他閉著眼睛將之間殘留的煙吸盡,緩慢吞吐菸絲。
“……”
時間快要到十一點,傅慵還是給電飯煲插上電。
傅慵今天接人接得晚,祈惹一路上不敢說話,她在校門口等著的時候已經在想傅慵是不是生氣了,會不會不來接她了。
人差不多都走了,傅慵姍姍來遲。
村鎮有很多小朋友都是自己回家,少數人家裡的爺爺奶奶來接,祈惹上學的這幾天,一天走好幾次,她已經漸漸記得路了。
小心翼翼窺探著傅慵的臉色,想跟傅慵說她可以自己回去,不用哥哥來接了。
昨天晚上哥哥忙到很晚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