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雲握住了一縷霧氣，眼神柔和，看向帝淵黎目前為止沒有一絲變化的面孔，開口道：“你知道的，這就是我的靈根。”

“嗯。”

見到他含笑的眸子，虞姬雲也跟著笑了起來，沒有了猶豫，說道：“我的靈根，能感受到陌蒼的存在。”

話停住了，虞姬雲瞅見帝淵黎仍然是平淡如常的面色。

她本來還想瞧瞧他震驚的模樣，卻沒想到他一點都不感到奇怪啊。

虞姬雲意識到自己重心不對，補充道：“也許我可以幫忙找到陌蒼。”

帝淵黎手指附在虞姬雲額前，讓她外擴的霧氣收回，免得浪費體力。

“你……”怎麼？不想找陌蒼嗎？

帝淵黎金眸波動，無奈的嘆了口氣，“陌蒼已經逃離。”

“什麼？！”

“妖族我已去過。”

早在虞姬雲昏睡之時，他就已經去到妖族，但是在那結界鏡中，已經沒了陌蒼的身影。

聽到帝淵黎的話，虞姬雲抿起唇，嘴中的疑惑變成了默默的嘆息聲，“這人跑的還真快了。”

虞姬雲問道：“那姬無塵呢？”

陌蒼可是從他那裡出現的。

帝淵黎眼神悠悠，“在望神谷受天命的神罰。”

“……”

“你罰的？”

“是他自己選的。”

“……”

也對，帝淵黎又不是那種愛管閒事的人。

“雲兒，我並非不管閒事之人。”

虞姬雲望向帝淵黎平靜的金眸，無辜的眨著眼睛，他又聽見了？！

輕笑望著虞姬雲，帝淵黎的眼神中卻是綿延悠長，開口道：“這一次他的錯太大，天命不可抗，不可違。過錯到了，還是要接受懲罰。”

他去到妖族之後，就已經察覺到天象有變。結界鏡已破，陌蒼重新出世的訊息將不久傳遍九幽天地。

而在當時，姬無塵也是一臉不知所措的跪地，請求原諒……

“師父，求你不要再逐弟子出門。”

“師父，弟子知錯了，甘願受罰天命神罰。”

“師父……”

想起姬無塵一遍遍的請求，帝淵黎目光幽深，難道他曾經逐過姬無塵？

他沒了一半本源，也失了上古記憶。

這些他都知曉，只是在他失去的記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金眸垂下去，看向正在思考的虞姬雲，帝淵黎淡然一笑，“有你便好。”

“嗯？”

虞姬雲抬頭望向帝淵黎，“有我？”

“在想什麼了？”

虞姬雲坐起身，纏上了帝淵黎，好奇的問道：“神罰是什麼？”

“七七四十九日，受抽筋剝魂之苦。隨後六六三十六天，受天雷加身之痛。”

聞言虞姬雲全身一僵，抽筋剝魂，天雷加身……

“這當真很痛。”

她還能說個啥，可憐還是……自作自受？

虞姬雲轉向帝淵黎，見到他神情略顯擔憂，想來就算是神，他也是有自己的情緒，怎麼會不帶一絲被背叛的傷痛。

虞姬雲有些心疼，摸了摸帝淵黎的臉，輕聲說道：“淵黎，你傷心嗎？”

“什麼？”

“……被姬無塵背叛了，傷心嗎？”

“呵。”

帝淵黎淡淡一笑，看向擔憂他的虞姬雲，撫上她的手，道：“姬無塵不會有事，神罰為自願，天命不會強迫他人，想停也是可以的。”

“嗯？”什麼意思？

怎麼這麼放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