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城隍廟門口,那股煙燻的味道濃烈刺鼻,半個荊州城竟燃起了熊熊烈火!
“何人在荊州城縱火?!”。
見此一幕,荊州城隍瞳孔緊縮成針尖大小,捏緊拳頭,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雙手隱約都在發抖。
前線兩方交戰,竟然有人偷摸在荊州城放火。
“這並非尋常凡火!”。
一旁雲卿面沉如水,雖然他封閉了自身的修為與神識,但仍能看出荊州城大火的不尋常。
若荊州城的火是凡俗之火,不會燒這麼快,定然有修士從中作祟。
荊州城中放火的修士與那紅傘盜糧草,魚腹丹書的修士,興許是同一人!
“李城隍,你先在這裡待著,等我去看看!”。
說話間,雲卿雙膝彎曲半蹲起,隨著腳下發力,“嘭”的一聲將地面的石磚都給踩裂,身形猛然跳起。
“踏踏踏”幾步踩著城隍廟的簷角,身形好似飛燕一般靈活,來到屋簷之上,遙望整個荊州城。
細細看去,雲卿看見荊州城中央一處閣樓之上,有一人身穿黑袍屹立於此,手裡拿著一把長弓,無論射向何處,哪裡就會燃起熊熊烈火。
箭矢能射這麼遠,黑袍人手裡的長弓必然不尋常,力道或有萬斤重。
能有如此實力,閣樓上那人必然不是凡俗之人,手裡拿的長弓與箭矢,也必是提前施加了道法。
如此一來,雲卿心中更加篤定,這個黑袍人就是佈下魚腹丹書,焚火狐鳴,以紅傘盜走糧草的修士!
“找死!!”。
想到這裡,雲卿頓時咬牙切齒,眼神充斥著怒火,胸口憋著一口氣。
“長風!劍來!!”。
一道低喝聲自雲卿口中傳出,下方的雲長風沒有絲絲遲疑,從腹袋中吐出一把長劍,嘴裡咬住將其高高拋起。
“既然你敢潛入荊州城,那我定然不會作壁上觀,哪怕不能用道法,我雲卿的劍也不是好惹的!”。
雲卿口中發出一聲冷哼,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模樣,變得嚴肅起來,眼神好似寒風般冷冽。
腳下用力從房樑上高高躍起,在空中一把接住雲長風拋起的劍,猶如傲鷹飛撲一樣劃過長空。
“啪~啪~啪~”。
腳下踩著一道道屋簷,每一步躍起與落下都十分巧妙,把控好自己的力道與距離,朝著遠處閣樓上那道身穿黑袍的身影趕去。
置身於荊州城,不止是他不能用道法,那個黑袍人必然也不能用道法,兩人只能以肉體凡胎相對。
看到雲卿持劍衝了出去,荊州城隍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的神色,在荊州城中放火之人根腳不明,他怕雲卿貿然過去會出事。
“放心吧,師父可不止會道法,劍法在棲雲山更是僅次於門主”。
身為雲卿的徒弟,雲長風雖是妖道修士,但對於雲卿的實力一清二楚。
世人皆知雲卿有二昧真火,但很少有人知曉,雲卿的劍法同樣是鋒芒畢露,更是習得許安的七星劍法與太極劍。
“如此便好”。
荊州城隍輕嘆一口氣點了點頭,想他堂堂一位城隍,得知有人在城中縱火也無法出手,心中深感無力。
雖無法使用道法,但云卿的身形輕靈無比,不出一盞茶的時間,便逼近了黑袍人所處的閣樓附近。
“何方修士竟敢出手亂荊州!吾乃棲雲山清心道人,雲卿!!”。
雲卿口中發出一聲低吟,率先亮出自己的身份,說話時腳下動作不停,不斷躍起在房樑上。
只聽得“錚”的一聲,手中三尺清鋒於黑夜中出鞘,劍身在夜空中閃爍著耀眼的寒光。
聽到雲卿的聲音後,洛玉風心中一動,餘光朝遠處看去,發現不斷躍起在各處屋簷上,正在朝她趕來的雲卿。
“五雲山那位修士!”。
洛玉風低聲喃喃一句,只是一眼就認出了雲卿的身份,她雖然並不知曉棲雲山是哪裡,也沒聽過清心道人這個道號。
但是她記得雲卿,是幾年前她路過秋涯鎮,在五雲山所遇見的那位修士。
當時夜遇豬妖,幾位友人接連死於蹊蹺,只剩下她與張兆麟還活著,所幸有許安出手相救。
可事情並非豬妖這麼簡單,幾位友人的死去,是因為有真魔分身暗中出手,最終被許安與另一位修士出手降伏。
那一晚對洛玉風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如今再見仍然記憶猶新,這位便是有放火焚天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