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許安腳踏天罡七星步,挾裹著一陣狂風朝著雲洲飛去。
他立下這場對立之約,老實說把握只佔五成,但若是他努努力,把握興許有七成。
畢竟雲洲格局也就那樣,匈奴雖強,有威脅大周之力,但都是部落制,善武不善計謀。
趙國雖然尚武,從戰爭中建立的大國,但上次許安也見了,趙國的制度不完善,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大周建國數百年,雖然國民善文,但制度完善,兵力也不算弱,他許安再進去攪一攪渾水,勝算還是有的。
這一場豪賭,決定了雲洲千年格局,要是他輸了,閉關修行數百年,還可以再掀桌子,強行拉一場對弈。
但他不想輸,大周是大周,其餘凡俗王朝是其餘凡俗王朝。
日斜西頭,時至黃昏,荊州屹立在群山之前,一縷縷夕陽灑下,使得將這座城染成金黃色。
此時的荊州與此前相比,略有不同,高聳的城門緊閉,城牆上站滿了身穿輕甲,手持弓箭,揹負箭袋計程車兵。
除了守城士兵以外,戰鼓赫然立在城牆上,在戰鼓旁是兩位士兵眺望著遠方。
雖已是黃昏,但若是往常,像荊州這般大城,街道上往來百姓應是不少。
可如今卻是車馬稀疏,路上少有百姓,多是一隊隊持槍計程車兵在城中巡邏。
“看來以後少有安息之日了”。
許安踱步走在街道上,眉頭皺成一個川字,行路間目光不停的張望。
他自黃昏悄悄進城以後,漫步在荊州城,見到計程車兵比行人都多。
城中瀰漫著一股緊張感,好似風雨將至,有大事要發生一般。
想來也正常,荊州可是大周的國門,若是大周與趙國開戰,荊州就是第一道防線。
若是荊州失守了,大周小半個國土就要暴露在趙國面前,到時可是會有大麻煩。
施展一葉障目,許安身形不顯,一路來到荊州城隍廟所在的坊市,到了這個坊市後,人明顯的多了起來。
城隍廟前上香的百姓可謂是不少,這個節骨點上,即使是黃昏葉門庭若市。
畢竟這種風雨欲來的感覺,清晰的呈現在荊州城,鬧的百姓都人心惶惶。
“真的沒有香燭了!大家不要拽著我,我這就回去連夜做”。
“各位不要急,城隍老爺定然能注意到各位的誠心,我們這就連夜回去做香燭”。
許安一路走來,發現平時賣香燭的商販都賣空了,儘管如此,一群百姓還是圍著幾個香燭商販。
上次荊州一事,雖然凡俗之人不知道怎麼結束的,但有人說是多虧了城隍庇護,攔下了城外的妖魔鬼怪。
這種事情也沒個準信,畢竟誰也不知道,但這個說法真就傳了起來。
如今兩個凡俗王朝即將打仗,荊州百姓也開始祈求城隍庇護。
許安第二次見荊州城隍,本想買炷香給城隍點上,但眼看香都賣完了,只能就此作罷。
城隍廟中,眾多百姓上香虔拜,口中說的都是祈求庇護之類的話。
一縷縷凡俗之人肉眼不可見的香火之氣飛出,在虛空中環繞一圈進入城隍泥塑身中,少部分飛入後面的鐘馗畫卷中。
“這香火倒是存粹,若是往日裡也有這香火,哪有邪魔妖祟敢進城害人”。
許安揹負雙手站在廟門口,看著絡繹不絕上香的百姓,口中低喃一聲。
往來百姓匆匆忙忙,絲毫沒有注意到白衫鶴髮的許安,當然了,他們也注意不到,即使是陰差,當面也看不見許安。
“可惜了,這件事城隍可不能插手,就算是想插手,也無能為力”。
許安搖了搖頭,城隍掌管死人魂魄,庇護一城百姓,儘管身有力法,但凡俗之人的戰爭,不管哪個城隍都不敢插手。
陰陽顛倒,到時害的不只是自己,害的還是整個大周的氣運。
自許安出現後,荊州城隍泥塑身細微的顫動起來,像是發現了許安的身形。
“呼呼呼”。
一陣夾雜著檀香味的陰風吹過城隍廟,眾多百姓嗅了嗅鼻子,左右扭頭看了看,不知這陣風從何而來。
“許夫子說的不錯,這事情,我可不敢插手,而且也萬不能插手”。
忽然間,許安背後傳來一道滿是無奈的聲音,說話時還嘆了口氣。
許安回頭望去,赫然是穿一身便裝的荊州城隍。
“許夫子,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