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按照門規,自行論責。”
南宮鳳聞言,眉宇間滿布愁容,唯唯而退。姚小玉遂起身到雨花坪口,向那緩步而來的夢大師,含笑叫道:“大師名列神州四異,威震江湖,居然突降碧目谷中,姚小玉榮幸何似!來來來!請下花雨坪頭一敘。”
南荒睡尼夢大師此時業已走到雨花坪下,一面施展絕頂輕功凌虛步,從容地緩緩踏壁而上,一面笑聲答道:“我老尼二十年前便慕盛名,不過因生性貪睡,懶於走動,以致彼此始終未曾謀面,今日相逢,應稱幸會。”
淳于俊只暗羨夢大師凌虛踏壁,功力絕高,卻未知她與姚小玉才一見面,便已有所量。
原來姚小玉起身走到花雨坪口,輕描淡寫的幾句迎賓客套之語,用的竟是天魔九絕之中的一絕無相魔音,其他人聽來平平無異,量南荒睡尼夢大師便覺對方語音冶蕩無倫,甜美已極,令人心潮起仗,難以抑制。
夢大師以自己修持之深,撣心之固,居然如此,故而不覺大驚,趕緊一面凝神提氣,踏壁凌虛,一面也用佛家上乘功力,天龍心語略為答話。
這種天龍心語,同樣可以擇人而施,淳于俊只見夢大師笑語從容,姚小玉卻覺得耳旁似有似無的梵唱之聲,令人塵心不作,嗔滅欲平,祥和之極。
天龍心語尾音,猶在盪漾,夢大師便已走到花雨坪上,姚小玉含笑而迎,夢大師單掌問訊,兩位當代武林中奇人,遂自一齊落座。
淳于俊趕緊把焦天嘯、林凝碧、及唐子羽等先後失手,如今都被禁在飼養五毒惡蠱的天刑石室之中等等情節,向夢大師低聲稟告。
夢大師聞言,兩道長眉,方自一挑,姚小玉已先微笑道:“大師請放寬心,除了唐子羽老偷,昔年盜我天魔十二絕,害得姚小玉至今猶有三般絕學,無法練成,恨重如山,必須殺之洩憤以外,其餘的林凝碧、焦天嘯、龍淵寶劍、吳越金鉤等兩人兩物,少時均將作為彩頭助興,吉凶安危,要視雙方功力而定。”
姚小玉既然這等說法,夢大師也不便發作,只冷冷地答了一個好字。
這時,花雨坪上,黃影又覆電飄,南宮鳳手持一張桃紅拜貼,躬身呈交姚小玉,姚小玉接過看時,帖上赫然寫著:紅袍羽士邵小綠,北嶽雙仙妙悟、妙空兄弟的名字。
紅袍羽士邵小綠七字入目,姚小玉不禁神色一驚,向南宮鳳問道:“這三人是否均在天眼壑?”
南宮鳳躬身桌道:“他們才到天眼壑,姜二師兄與司徒師妹,便上前接待。紅袍羽士一聽四風三鬼之名,竟不由分說,發出一記修羅陰掌,震得姜二師兄與司徒師妹,雙雙倒地,口吐鮮血,然後才自壑上擲下名帖,如今大概人已快到碧目谷口。”
淳于俊因知其中原因,如今對方果然上了大當,不由暗暗旯笑。
姚小玉聽完南宮鳳所報,目中突射碧光,面容一冷,向南宮鳳沉聲道:“碧目谷內,向不容人猖狂,邵小綠雖是我昔年舊識,但未曾入谷,便先恃技傷我門下,豈能不加懲戒,你引他們就在谷下落座,不許到我花雨坪上”
南宮鳳躬身領命,碧目谷口紅黑人影連飄,紅袍羽士邵小綠,及北嶽雙仙妙悟、妙空兄弟業已趕到。
他們被唐子羽所扮老婦,指使得幾乎把六詔山環繞大半,方始尋到此處,邵小綠眷念舊好,早已情熱如焚,飄身縱進碧目谷後。目光電掃四方,瞥見一片排雲峭壁半腰,為飛泉花雨所籠的石坪之上,有三人相對而坐,客位上是夢大師、淳于俊,主位上則系一位美絕天人的白衣女子,正是昔時與自己兩情相悅,沉迷慾海的碧目仙姬姚小玉,彼此一別二十多年,她雖已改稱碧目魔娘,但國姿替月,秀靨如花,依舊未減當年的風華韻致。
遂得意已極,向北嶽雙仙軒眉笑道:“兩位道兄請看,那坪上與南荒睡尼、淳于小賊對面的白衣美婦,便是我昔年舊好,或許根本不用費事,她就會看我薄面,把那柄龍淵寶劍脫手奉贈你們二位。”
妙悟、妙空兄弟,聽邵小綠這些說法,又見他那眉飛色舞的得意神情,心頭自然一寬,三人遂從容緩步,互相只顧談笑地往那花雨坪走去。
離坪有十丈左右,空中黃雲飄飄,南宮鳳俏立當中,目注紅袍羽士邵小綠,冷冷說道:“南宮鳳奉家師谷仙娘諭,花雨坪上,現在武林貴客,不許亂闖,請三位貴客,就在坪下落座。”
邵小綠剛對北嶽雙仙誇完大口,便遭到如此冷遇,怎不把張臉皮窘得與他所著紅袍成了一色。
難堪之下,兇心遂起,目中厲芒暴射,覷定南宮鳳,一隻右掌漸漸張大,並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