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一刀凌遲著帝王的心。天授帝覺得有些恍惚,聲音也漸漸沉緩,低聲反問:“她受傷了?”
出岫淚盈於睫:“此刻已是昏過去了。”說著她也跪地請道:“聖上,雖然淡心只是個婢女,但妾身早已視她如姐妹……懇請聖上先不予追究其它事,為淡心治傷要緊!”
出岫邊說邊低聲再嘆:“她還沒嫁人,若是就此落了一身疤……”
天授帝蹙眉,轉而看向那一爐早已燃盡的香灰。方才淡心屢屢頂撞的情景又再次浮現,不卑不亢、無所畏懼。尤其是她一雙素手撥開這層層香灰,迄今為止,還留下了幾個指印在上面,宛如他曾見過的另外一雙玉手。
“不愧是離信侯府的丫鬟,膽色過人,也很忠心。”天授帝已恢復了冷心冷面,彷彿方才的暴怒和傷情不曾出現過。他依舊盯著那一爐香灰,沉聲道:“你們去罷,方才也是朕害她被燙了一身。”
此話一出,出岫再也等不及了,連忙行禮道:“謝聖上體恤。”然後迅速起身,匆匆往摘星樓而去。沈予也隨之入內為淡心診治。
聶沛瀟忽然發現自己是個多餘的人,幫不上出岫的忙,心中也有些急迫。他招來侍衛命道:“把煙嵐城裡最好的大夫找來,擅長治燙傷燒傷的。”言罷又是一陣煩躁:“冰塊怎麼還沒送過來?”
瞧見主子如此著急上火,下人們也不敢怠慢,匆匆跑出去辦事:請大夫的請大夫,催人的催人,找冰塊的找冰塊……總之沒有一個人閒著。
眼看園子裡只剩下天授帝、御前侍衛岑江、子涵和自己四個人,聶沛瀟才肯放下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