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就一點兒都不好奇,那個倒黴蛋到底經歷了些什麼事情嗎?”
老保安那略顯沙啞且生硬無比的嗓音突然響起,彷彿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硬生生地從他那乾澀的嗓子眼兒裡給擠壓了出來一般。而在這聽起來有些怪異的聲音之中,似乎還隱隱夾雜著一種讓人難以用言語去準確描述和表達的複雜情緒。
聽到這話,原本神經就已經緊繃到極致的小保安不禁微微一愣神,他不懂這老頭兒為什麼偏偏喜歡在這種時候問這麼奇怪的問題,簡直莫名其妙!
他抬起頭,目光投向老保安那張像是被凍住,硬邦邦的毫無表情的臉,彷彿戴了一張僵化的面具。那張臉上隱隱約約地透露出一股讓人毛骨悚然、心生寒意的陰沉氣息。
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甚至不敢看對方的臉,在這股強烈的不安驅使下,小保安的身體本能地做出反應。他下意識地挪動腳步,一點一點地與老頭兒拉開距離,彷彿只要離得稍遠一些,就能稍稍減輕內心所承受的痛苦煎熬。
“呵呵·····不是很想知道。”
小保安臉上露出一抹尷尬而又勉強的笑容,嘴裡敷衍地應和著:“嗯……啊……是啊!”心裡卻早已暗暗咒罵起來:“真是個怪人!”他原本滿心期待地認為這個老頭會是一個能夠正常交流、甚至還可能分享一些有趣故事的人。然而此刻,看著眼前這個滿嘴胡言亂語的老傢伙,小保安不禁感到一陣失望和厭煩。
他那雙眼睛開始不安分地左右掃視著這間並不算大的保安室,急切地想要找到點什麼事情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畢竟,比起繼續忍受這老頭兒的瘋言瘋語,乾點別的任何事情都要好得多。或許找找有沒有需要整理的檔案?或者檢查一下監控裝置是否正常執行?只要能讓他暫時擺脫這令人心煩意亂的對話就好。
保安室小的一眼能看的乾淨,一張桌子倆椅子,外加一個鐵櫃,就是全部了,鐵櫃旁堆了一疊舊報紙,看那泛黃的紙,估計這報紙有些年頭了。
'但也好過沒有·····'
小保安心裡嘀咕了幾句,這才午夜十二點,離天亮還有些時候,他受夠了總喜歡講恐怖故事的老保安,決定不再理這怪咖,這疊舊報紙無疑是打發時間的好東西。
他到櫃子旁將舊報紙抱起來,卻見一旁的櫃子半掩著,隱約還能聞到股消毒水味,小保安心裡不禁有些好奇,抱著舊報紙剛想將櫃子門開啟,突然身後伸出一隻大手,重重的按在櫃門上。
“嘭!”
櫃門被重重關上,那巨大的響聲猶如一道驚雷在寂靜的空間裡炸響,驚得小保安渾身一顫,心臟差點跳出嗓子眼兒來。他下意識地張開嘴巴,差點兒就要驚恐地尖叫出聲,但最終還是強忍住了這種衝動。
小保安滿臉怒容地轉過頭去,想要看看是誰這麼粗魯。然而,當他看到老保安正筆直地站立在自己身後時,心中剛剛燃起的怒火瞬間如同被一盆冷水澆滅,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見老保安面無表情地盯著他,那張佈滿皺紋的臉上彷彿凝固著一層寒霜,讓人不寒而慄。小保安與他對視一眼後,便迅速移開目光,不敢再多看一秒鐘。不知為何,對於這位看似普通的老保安,他本能的有些發怵。
雖然剛才被嚇了一跳讓小保安很惱火,但此刻面對老保安那冷漠的眼神,他所有的火氣又都煙消雲散了。他在心底暗暗告誡自己:別跟一個可能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老頭子計較太多,犯不著因為這點小事惹上麻煩。想到這裡,小保安只是輕輕地抿了抿嘴唇,然後抱起一疊舊報紙,默默地走回椅子旁坐下。
一時間,兩人之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之中,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整個房間裡只剩下時鐘滴答滴答的走動聲以及報紙被小保安攥在手裡發出的輕微聲響。小保安心裡暗自慶幸,這樣也好,省得再聽那老頭說些莫名其妙、讓人毛骨悚然的話,不然自己恐怕真會被活活嚇死。
只是他剛想看報紙上的內容,分散注意力,那老保安身子重重的又坐回椅子上,不知怎麼的,小保安的注意力絲毫集中不到報紙上,反而時不時撇向身旁這怪老頭。
'還真奇怪····'
他覺得這老頭怪極了,哪怕坐在椅子上,身子都要坐的很直很板正,就像身體關節處被釘上了鋼板,並且,那老頭的眼神此時也集中到了報紙上。
小保安有些不滿,用力搖了搖頭,心想這回說什麼也不能理他,只是眼神剛落到報紙上,那老頭兒卻突然開口講話了。
“這張報紙·····是那個倒黴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