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恩廷有些崩潰,再沒有了剛剛要招攬秦朗時,那副老闆的派頭,現在的他倒是很符合自身的形象,一個失意的瘋癲老人。
元芷和秦朗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心裡都很清楚,郭恩廷對秦朗來說其實並沒有構成太大的威脅。真正令秦朗感到忌憚的,是那具少年蠟屍。只有真正瞭解過人的人才能夠深刻體會到完全體蠟屍的可怕之處。然而,在郭恩廷手中,這具蠟屍卻無法充分發揮出它原本應有的十分之一的實力。如果換做是其他人,帶來的危險可能嚴重十倍不止。
元芷明白,郭恩廷說到底只是一個普通人,只不過他掌握了不屬於他的能力,並且從他剛剛透露的資訊來看,星星會背後,恐怕還有人在幕後操縱,而郭家父子,是不過是明面上的傀儡。
想明白這點,元芷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溫柔,想要卻郭恩廷和平自首:“你先冷靜一點,按你說的,也是有人故意利用你,不如你跟我回去,咱們說清楚這一點。”
“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你兒子考慮。”
郭恩廷聞言低頭看向輪椅上呆滯的郭星,隨後不屑的輕哼一聲,仰頭用佈滿血絲的眼睛恨恨的瞪著元芷:“跟你回去?呵,你以為我是傻子嗎?同樣的錯誤我會犯第二次?”
秦朗注意到郭恩廷此時的精神狀態變的不對勁,不知道剛剛元芷那句話刺激到他,郭恩廷一下子憤怒了起來,秦朗將元芷擋在身後,手中暗暗聚炁。
同時他心裡也好奇,聽郭恩廷所說的,當年確是發生了什麼事,才讓他變成如今這副瘋癲模樣。
郭恩廷憤憤的攥著輪椅扶手,卻又小心翼翼的幫郭星掖好毯子,臉色複雜的自言自語:“沒有人能傷害我兒子了·····沒有人。”
突然之間,一股強大的煞氣噴湧而出,就好像一座巨大的水壩瞬間決堤一般,其勢洶湧無比。秦朗心中一驚,立刻察覺到了情況不對,急忙伸手用力地將元芷推到一旁。然而,此時已經來不及躲避,他只能迅速舉起雙臂,緊緊護住自己身體的要害部位。就在這時,只聽到一聲巨響,秦朗整個人如同被一輛疾馳而過的大貨車猛烈撞擊,身體不由自主地倒飛出去。而與此同時,那個少年蠟屍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剛才秦朗站立的位置上。它歪著頭,突然直勾勾地盯著元芷,那眼神直讓人心裡頭發毛,那顆耷拉著的下巴在胸前晃晃悠悠,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掉落下來。
元芷被著突如其來的戰鬥驚住,但隨即回過神來,一抬頭,正對上那具少年蠟屍渾濁的眼睛,瞬間,她心底竟生出一股冰涼,元芷自認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從部隊轉業到警局,這麼多年的歷練下來,此時竟控制不住手腳,好似血液倒流,整個人定在原地。
少年蠟屍整個身體僵僵的,因為被蠟包裹住,它每個動作都顯得很機械,郭恩廷眼中盡是殘忍的神色,一把扯掉脖子上的吊墜,那是一張黃色被折成三角的符籙,郭恩廷沒有任何猶豫,將其撕成碎片。
“你們都去死吧!!”
說完,郭恩廷推著輪椅,快速消失在陰影中,而也就是那符籙被撕碎的瞬間,少年蠟屍靜止不動,但身上的煞氣卻如潮水洶湧,以至於讓離得很近的元芷都產生了幻覺,在她眼前,無盡血海掀起巨浪,彷彿即將要把她吞噬。
“快躲開!”
一聲暴喝,讓元芷靈臺瞬間清醒,她睜大眼睛看著擋在她身前的男人,心中滿是後怕。
秦朗雙手擒住少年蠟屍襲向元芷的手臂,剛一接觸,一股詭異的感覺便從掌心傳來。那手臂冰冷而堅硬,表面彷彿覆蓋著一層油脂,又黏又滑。不等秦朗做出更多反應,那種滑膩的觸感竟像是無數細針一般,徑直往他的皮肉裡鑽去!
秦朗心中一驚,想要掙脫,但那手臂就像生了根似的緊緊纏住他。他來不及多想,抬腳狠狠踹向少年蠟屍的胸膛。然而這一腳下去,卻如踢到了一塊堅硬無比的鋼板,巨大的反作用力反倒讓他的一條腿都震得發麻。
“身如鋼鐵,力大無窮,果然是這樣·····”
秦朗不得不感嘆,書上對完全體蠟屍的形容還真沒錯,前人的智慧無容小覷,只是要命就要命在,書上只介紹了有蠟屍這樣的邪祟,偏偏沒寫怎麼應付,這就好比你買東西但沒有說明書,全得靠自己摸索。
元芷緩過神來,見秦朗攥著蠟屍的手臂,臉上盡是痛苦之色,倉皇從地上爬起來,從兜裡拿出一張符籙,就要貼在蠟屍腦袋上,這女人也是猛,雖然沒學過怎麼驅邪,但也模仿著養老院裡秦朗對付那些被製成蠟屍的老人的手法,想將符籙貼到這少年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