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有絕對的把握能夠確定,眼前這兩個正實行霸凌的少年就是郭星跟那個被製成蠟屍的少年,而他現在,卻是在那蠟屍少年死後凝結不散的怨氣之中,進入到了他的回憶裡。
只是,既然是他的回憶,那郭星他們兩個是怎麼能看到自己的呢?秦朗疑惑著,這時郭星甩開手中被霸凌人的頭髮,壞笑著看著秦朗的方向說道:“鄒嘉琳,你還是這麼愛管閒事蛤?”
秦朗一愣,立刻轉頭向身後看去,卻是一名身穿校服的少女,正站在男廁所門口,一臉羞憤的樣子。
“郭星、成宇,已經上課了,老師讓我來叫你們。”
名為鄒嘉琳的那位少女話音落下之後,那原本就顯得有些怯生生的臉龐,此刻更是如同受驚的小鹿般,緩緩地低了下去。她微微咬著嘴唇,眼中閃爍著不安的光芒,彷彿生怕自己接下來會遭遇什麼可怕的事情。
郭星見狀,嘴角輕輕上揚,發出一聲略帶戲謔的輕笑。他那腳步看似隨意,卻像是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壓,毫不留情地從被霸凌的那個少年身上踩了過去。
而跟在郭星身後的成宇,似乎也受到了他的影響,亦步亦趨地學著他的樣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與得意。
當二人路過鄒嘉琳身旁時,那少女的身體如同被電擊一般,肉眼可見地劇烈顫抖起來。她緊緊地抱住自己的雙臂,試圖以此來尋求一些安全感,但心中的恐懼卻如潮水般翻湧不息。從她那微微泛紅的眼眶和急促的呼吸中,可以清晰地看出,她對這兩個少年充滿了深深的牴觸和厭惡。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如此殘忍地對待那個無辜的少年,這種行為在她看來是那麼的不可理喻,又是那麼的令人痛心。
秦朗目光一直停留在郭星身上,這人果然如他筆記本上所畫的那樣,是個天生的壞種,至於成宇····這個之後被製成蠟屍的倒黴蛋,秦朗原本心中的憐憫此時已經蕩然無存,只能說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該!
郭星大搖大擺的朝著教室走起,而成宇則湊到鄒嘉琳耳旁,抿著嘴小聲說了句:“裡面那個有哮喘,藥被郭星扔水池子裡了,你看著辦。”
鄒嘉琳聞言,著急的往男廁所裡看了眼,但又害羞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最終只能著急的跳腳,秦朗搖了搖頭,到現在為止,成宇的記憶只看到他霸凌的回憶,至於他那怨氣究竟在哪裡,就要秦朗親自去挖掘了。
跟著成宇的背影,秦朗直接穿牆走進教室裡,但眼前的場景卻陡然一變,從明媚的教室變成了陰雨綿綿的樹林之中,秦朗感受不到溫度,但周圍陰鬱的氛圍確實讓人心裡頭打怵。
“怎麼一下子變到了這裡?”
秦朗清楚,這一切都是成宇哀怨的回憶,這片樹林,一定在他心裡代表著什麼,至少讓他被製成蠟屍這麼多年之後,都不能忘記。
沿著腳下的泥路,秦朗向著樹林深處走去,眼見雨勢越來越大,他卻找不到成宇的蹤跡,只聽到不遠處的樹叢中,傳來一聲聲鐵鍬挖掘的聲音。
“奇怪·····”
秦朗尋聲走了過去,穿過樹叢,卻見兩個身穿雨衣的身影正在挖掘著一個大坑,坑裡已經蓄了有幾厘米的雨水,但二人仍然在急促的挖著,其中一人一邊挖一邊不停的抽泣著。
“成宇?”
秦朗認出正在哭泣的那個人正是成宇,那另外一個人·····
“別嚎了!”
郭星緩緩地揭開頭上那頂黑色的雨衣帽子,猶如揭開了一層神秘的面紗,剎那間,他那張原本隱藏在黑暗中的臉龐,就這樣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了那如簾般傾瀉而下的雨幕之中。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彷彿是一道道冰冷的淚痕,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秦朗站在一旁,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個被雨水打得幾乎模糊不清的身影,他的眼神逐漸聚焦,竟然清晰地看到了對方眼中閃爍著的那一抹濃烈的殺氣,那股殺意就像是隱藏在黑暗深處的毒蛇,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就在這時,秦朗心中猛地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他這才驚恐地發現,郭星兩人的身旁以及腳下,那泥濘的坑邊,竟然還靜靜地趴著一個身著校服的少年。那少年此刻就像是一具失去了生命氣息的玩偶,一動也不動,臉上早已被雨水沖刷得變成了可怕的青紫之色,那雙原本應該靈活的手指頭,此刻卻蜷曲著無力地掛在胸前,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曾經遭受的痛苦和折磨。
成宇摸了一把臉上混雜著雨水的眼淚,跟郭星一起,將地上的那個少年拖起來,郭星咬著牙,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