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握著右手仔細觀察,只見右手掌心處遍佈著如同針扎過的細小空洞,秦朗心中一驚,再看那牆壁上長的哪裡是青苔,上面附著的分明是一層幾厘米長,細小的線蟲,密密麻麻一片,感受到人類氣息後咕蛹著身子,悄無聲息的正向他靠近。
秦朗甩了甩手上的血,那細微的傷口已經癒合,他現在的體質堪比金剛狼,但這小蟲著實讓他噁心,再不想在這通道里呆上半刻,秦朗快步跑出通道,腳下險些一崴,整個人差點掉進一個池子裡。
秦朗站在池子沿上,周圍牆壁上刻著恐怖的浮雕,扭曲的人像似乎隨時要從牆壁裡鑽出來,池子四個角分別擺著石頭鑿出來的石床,床頭擺著一個碗,不知是用來幹什麼用的。
池子正中心,有一個黑色凸起,秦朗看的不是太清楚,有些像是花苞,又有點像杏鮑菇,他有心滑下去看清楚,身後隧道里卻傳來一陣腳步聲。
秦朗猶豫著要不要徹底跟這個村子攤牌,但考慮到還有這麼多問題沒搞清楚,秦朗鑽進另一邊的小通道內,這回通道的牆壁上倒是很光滑,並沒有那噁心的東西。
順著通道一直向前爬,秦朗推開堵在面前的門,發現自己竟回到了民宿的大廳裡,再回頭看那門,儼然是掛在大廳牆壁的畫。
秦朗正猶豫著接下來要向哪裡走,樓梯間裡傳來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嘀噠聲,狂奔的腳步聲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趕到秦朗身邊。
這動靜像是野獸爬行,所有的焦點此時全部都匯聚到了樓梯間裡,那隱藏在規則下的恐怖即將獻出他的真身。
“啪,啪,啪。”
秦朗握緊雙拳,額間流下一滴汗珠,他到不想著躲起來,反而想見識見識來的是什麼,就在他聚精會神的等待著即將出現的恐怖時,耳邊突兀的響起手掌的拍擊聲,只一瞬間,秦朗的心像是被揪住一般,饒是他也被嚇了一跳。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秦朗猛的一拳向身後甩去,這是大力沉的一拳卻只打到了空氣,連帶著秦朗都因揮拳的力度過大而使得身子一趔趄。
那掌聲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秦朗左右張望,什麼都沒有發現。
“嗒,嗒,嗒·····”
腳步聲再次響起,只不過這一次秦朗聽的清楚,那聲音似乎就在他的耳畔,熱息打在秦朗鬢角上,他猛的一怔,低頭瞥了一眼自己腳邊。
月光透過玻璃照在他的身上,秦朗看到自己影子後面還有一道影子。
“有影子?”
眾所周知鬼是沒有影子的,那麼現在站在秦朗身後的,最起碼是一個有肉體的東西,能被物理傷害一切都好辦了,秦朗突然無聲的笑了起來。
你不是喜歡玩麼?那咱們就好好玩。
秦朗猛的彎腰,一把攥住站在他身後的那雙白到反光的腳腕,只聽“嘭”的一聲,是肉體摔在地板上的聲音,秦朗高高躍起,雙腳朝地上那人臉上踩去。
“給爺死!”
記憶中腳踩在肉體上的感覺並沒有出現,反而腳上傳來一陣痛麻,秦朗咧著嘴,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你跺你也麻,那人原來在倒地的一剎那便朝一旁滾過去。
秦朗現在得以見到這規則下隱藏的恐怖的真容,這是一個女人,一個白的離譜的女人,身上穿著都市員工愛穿的ol,頭髮盤在腦後,嘴唇上塗著酒紅色的口紅,尤其在膚色的對比下,這抹紅顯得越發強烈。
這個女人笑的很詭異,對著秦朗張開嘴,卻只能發出低沉的嗚咽,她被活生生拔去了舌頭,她好像有很多話想說,但被人剝奪了說話的權利。
女人用手扒開下巴,硬生生把嘴巴扯開八十度角,這不是一個人能做到的事情,但這個女人不是人,最起碼不是一個活人,秦朗從她身上感受不到一絲生氣。
秦朗把指虎戴好,很奇怪的是,他從這個女人身上沒有感到威脅,這個女人似乎熱衷於敲門,跟尋找活人,但又不像別的邪祟那般,傷害人的性命。
女人盯著秦朗,眼神裡流露出一種渴求,她從衣服兜裡掏出一條帶血的肉條,秦朗認出來,那是一條舌頭,女人把舌頭塞到嘴裡,手用力推著已經脫臼的下巴。
“嘎巴。”
下巴竟被女人硬生生推了回去,只不過位置有些歪,她歪著嘴,努力的想張開嘴說話,但下巴好像卡住了一樣,任憑她怎麼努力都無濟於事。
秦朗面無表情的走到女人身前,捏住女人的下巴,用力一掰,女人的臉終於恢復成正常人的模樣,只不過嘴上的那一抹紅終究是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