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捧著一大堆東西回到宿舍時於露露已經把屋子裡的一片狼籍差不多打掃乾淨,房間裡看起來亮堂不少,但那股難言的腐臭味卻就是揮之不散,彷彿已經紮根在每一寸的牆縫之間。
“秦大哥呢?”
姜桃從袋子掏出一堆大蒜堆在床上,昨晚經歷過撞門事件後,於露露便跟她分享蒜頭辟邪的常識,兩個人直接清空了菜市場所有的大蒜,只是秦朗此時不知道去了哪裡,姜桃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他啊,樓下逗狗去了。”
於露露拿著掃把,臉上帶著打掃時帶上的灰,跟姜桃走到二樓連廊上,整個建材廠的視野在這裡盡收眼底,秦朗此時正蹲在樓下跟一隻狗面面相覷。
這是一隻很普通的田園犬,剛剛他們一行人進廠子的時候這隻狗一直在吠叫,可見對於陌生人它是有警惕心的,秦朗摸了摸田園犬的頭,這隻狗雖然對秦朗還存有警惕心,但並沒有拒絕他的撫摸。
那麼對於有外人深夜闖入的可能性就被排除了。
時間已經臨近正午。
秦朗仰頭望了望天邊的太陽,這麼熱的天氣,建材廠地上的土為什麼會這麼溼呢?他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因,但肯定存在某種秘密就是了。
被大太陽一曬,泥土裡的水汽很快就要蒸乾,秦朗不解的把手插進泥土裡,鬆軟的泥土很容易就沒過整個手掌,整片地就像是被人挖開後重新填埋的新土。
想到這裡,秦朗猛的靈光一閃。
那潮溼的泥土或許是有人故意撒水浸溼的,為的,是掩蓋地面上被挖掘過的痕跡。
秦朗緊皺的眉眼終於鬆開,用手又在別的地方插了插,果然有的地很容易就把手掌插進去,有的卻只是面上一層潮溼,下面卻是堅硬的土層。
秦朗剝開鬆軟的土層,他到想看看這地下到底有什麼吸引著人不停的挖又不斷的填埋,最後做出這種掩人耳目的辦法。
用手刨開泥土,被鐵鏈拴著的田園犬拱著鼻子嗅了嗅,像是被什麼氣味刺激到一樣,接連打了幾個噴嚏,畏畏縮縮的跑回自己的狗窩縮成一團,兩雙小狗爪不停的撓著鼻子,彷彿承受著什麼痛苦。
土坑裡無數蚯蚓正來回鑽營,秦朗抓出一把來仔細觀察,這裡的蚯蚓比廠門口的更粗大,顏色也更鮮豔,它們甚至習性也更加生猛,竟撲騰著想往秦朗手心的肉裡鑽。
“小夥子?你在這幹嘛呢?”
秦朗猛的一回頭,他身後正站著一箇中年男人,揹著個手一臉探究的盯著秦朗看。
這中年人長得倒是挺板正的一個人,就是鼻子歪倒在一邊,像是被什麼重物砸到了臉上,身上穿著一件被汗漬染黃的白色汗衫,面板曬得黝黑,腳上趿拉著一雙女士拖鞋。
秦朗看的清楚,這人的小腳趾上,缺了一塊兒。
這中年人見秦朗盯著他看也不回話,黝黑的臉上露出一個淳樸的笑,像極了農村人畜無害的老農:“你是不是姜小姐帶過來玩的朋友啊?”
秦朗點了點頭算是預設了中年人的疑問,忍不住好奇眼前這人的身份:“您是?”
“害,我是這廠子看大門的,我姓李。”李大爺揹著手面對著秦朗,眼神卻看向剛剛被秦朗挖出來的坑:“我就好奇你在這幹嘛呢,挺大個小夥子怎麼還喜歡玩泥巴。”
“我啊,就這點愛好。”秦朗用腳踩了踩地上的黑土,手裡捧著的泥塊時不時還有蚯蚓鑽出身子在空氣中來回扭動著身體。
“這地好啊,要不然養不出這麼肥的蚯蚓,大爺,您知道這地因為啥這麼潮嗎?”
秦朗目光落在李大爺身上,他學著秦朗用腳在泥土上踩了踩,把被挖出來的土坑踩平。
“我一老頭子哪知道切。”李大爺低著頭,不知在地上尋摸著什麼,良久才抬起頭眼神落在秦朗身上:“小夥子你是幹什麼工作的啊?”
“我?”
秦朗衝李大爺笑了笑,朝身旁的二層小樓瞥了瞥腦袋:“我現在不工作,專門吃薑桃軟飯。”
李大爺似乎沒想到秦朗會這麼說,一時間愣在遠處,只得尷尬的賠笑,秦朗衝捧著一把泥土,也沒有再管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建材廠保安,他剛剛已經搞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事,沒必要再留在那裡。
李大爺站在秦朗剛剛刨過的地方,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已經上樓的身影,田園犬到李大爺身邊,卻被他一腳踢開,又重新跺了跺已經被踩平的地面。
樓上宿舍。
於露露見秦朗捧回來一把泥土趕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