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記者那怪異的防備心同樣使元芷好奇,她似乎對外界有著別樣的恐懼,哪怕將自己封鎖起來也不能提供半點安全感。
“你說會不會是她當初在北風病院受了什麼刺激,導致她現在時刻緊張被報復呢?”
元芷的推測很合理,作為跟馬文錚有過深度接觸的人,劉記者肯定知道,甚至經歷過病院裡那些恐怖的試驗,有這樣的表現也很正常。
“具體怎麼樣要等見到她才清楚。”
秦朗盯著緊閉著窗簾的房間,心裡莫名生出一種感覺,恐怕他們這次行動不會那麼順利。
吉普車裡,元芷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條毛毯,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遞給坐在副駕駛翻看著手機等秦朗,這個時候的春城夜晚已經有些涼意了。
秦朗有些詫異的看著蓋在自己身上的毛毯,坐在駕駛位的元芷正透過車窗緊盯著紅館公寓,或許是錯覺,秦朗明顯見到元芷的耳垂略微發紅。
“哪變出來的毛毯,跟哆啦a夢似的。”
平時空間寬敞的吉普車,在深夜撞進了一男一女後莫名顯得擁擠,兩個人此時都很默契的沒有看彼此,秦朗尷尬的撓著身上並不癢等面板,說著並不搞笑的笑話。
“警察嘛,盯梢是家常便飯,就當露營了。”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又同時陷入沉默,元芷別過頭看向車窗外,眼神卻不自覺的透著車窗上的反光偷偷觀察秦朗,氣氛莫名變的尷尬,秦朗正不知道怎麼辦時,一個電話為他解了燃眉之急。
喵喵的電話很及時,他有些慶幸當初給她買手機的決定,元芷繼續盯著紅館公寓的動靜,但注意力卻分心在電話內容上面。
“秦朗!你丫的死哪去了?”
還是喵喵特有的風格,秦朗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儒雅隨和,怎麼聽都覺得親切,說話的語氣也跟著帶上痞氣:“當然是查案啊,不然出來吃席啊?打電話幹嘛,蹭出場時間是吧。”
“我只是打電話確定你死了沒有。”
秦朗笑了一聲,握著手機等姿勢很得意,說話的聲音高了幾分:“我一定比一隻狗活的時間長。”
這話倒是秦朗誇張了,連他也不知道喵喵到底已經活了多久,貌似在他很小的時候喵喵就是這副樣子,恐怕等他死了,喵喵也還會是這副樣子。
“跟你說正事,你不在的時候有人來店裡找過,大概四五次吧,看店門上掛著打烊的牌子就走了,你要是有空最好回來看一眼。”
秦朗收起了說笑的心思,尋常去城隍廟裡的香客,見紙紮鋪沒開門便會自行離去,聽喵喵所說的,這個人來回四五趟,顯然不是普通香客那麼簡單。
秦朗瞥了一眼身旁的元芷,略微沉吟了一會兒,跟喵喵囑咐道:“我抽個時間回去看一下,麻煩你了。”
掛了電話,秦朗疲憊的深吸了一口氣,他不得不思考,有時候總是麻煩不斷,到底是他倒黴,還是春城這地方風水有問題,有關於詭異的事就沒有消停過。
“有案子?”
元芷不習慣多問什麼,盯梢是很無聊的事,但她似乎並不會被輕易分散注意力,秦朗撕咬著嘴唇上的死皮,這是他一有煩心事時的習慣。
“明天先見見那個記者,來都來了。”
深夜。
整條街道安靜的連一聲貓叫都沒有,吉普車內沒有開燈,秦朗很好奇元芷是怎麼一直保持精神的,正當他分心的時候,一直盯著紅館公寓的元芷猛地直起身子。
“有情況!”
紅館公寓內,一個身穿黑色運動服,頭戴鴨舌帽的男人費力的拖動著黑色垃圾袋走了出來,鴨舌帽被他拉的很低,幾乎遮住了整張臉。
男人把垃圾袋丟進垃圾桶,隨後快步跑回公寓內。
元芷的警察雷達瘋狂響動,多年的辦案經驗告訴她這個男人絕對有問題,她與秦朗對視一眼,默契的下車跑向男人丟棄袋子的垃圾箱,元芷顧不得髒臭,徒手扒開垃圾袋。
秦朗盯著剛剛男人走過的柏油馬路,地上滴落的紅點異常顯眼,秦朗蹲下,用手輕輕觸碰著還未乾涸的紅點,粘膩的觸感說明這就是血液。
“那人就是一個變態。”
垃圾袋被開啟,被血染溼的衣服似乎在掩蓋著什麼,元芷深吸一口氣,把血衣掀開,被剝了皮的貓猙獰著身子,內臟從上下兩個洞裡擠出來,像是被什麼碾壓過一樣。
死的不是人,這跟秦朗剛剛擔心的不一樣,但手法同樣殘忍,能做出這種事的人,秦朗絲毫不懷疑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