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蛤蟆見秦朗陷入沉思,心裡又開始活泛起來,他倒是沒膽子再去偷襲秦朗,只想著趁他不注意逃回沼澤裡去。
還不等大蛤蟆有所動作,秦朗的目光已經注視在它身上,如刀刀眼神刺的大蛤蟆不敢抬頭,內心被一股無形的恐懼所籠罩。
“沒有想說的了?”
秦朗這不含任何感情的聲音如同喪鐘般在大蛤蟆腦中敲響,它雖然只是山野裡成精的妖怪,但好歹也經過百十年的壽命,自認為精通人性,現在秦朗情緒越是平靜,大蛤蟆的內心越是不安,說起話來都變得支支吾吾:
“我,我還藏著不少收集來的金銀首飾,還有錢!都給你!”
大蛤蟆見秦朗還是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懸著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跪在地上不停的給秦朗叩頭,聲音幾乎變了形:
“還有那個湖裡那個女人,她怪的很,我替你探路!我肯定還有用·····”
秦朗輕輕的搖頭,看向大蛤蟆的眼神如同看一具冰冷的屍體,這讓大蛤蟆絕望了起來,連帶著說話都變的磕巴,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掐住了脖子。
當然它是沒有脖子的。
“花皮蛇藏在城北鼓樓裡,它是我結拜兄弟,聽說喜歡吃小孩,很危險,我帶你去找它······”
“還有領事堡,領事堡,裡面有不少老鼠·····春城藏了不少妖精,我都幫你找出來!!”
大蛤蟆嘴裡不停唸叨著,但秦朗已經失去了耐心,從見到這妖精的那一刻起,秦朗在心裡已經對它判處了死刑,或許連它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在它身體周圍,飄蕩著四五個身體殘破不堪的冤魂!
這些幽魂淒厲的哭嚎著,似乎在控訴自己的悲慘經歷。
吃過人的畜生,它們的結局只有死!這是秦朗的底線。
“該上路了····”
秦朗淡漠的聲音響起,死刑的鍘刀終於要斬向這愛吃人的大蛤蟆,任何生物臨死都會迸發出驚人的力量,大蛤蟆也不例外,它見秦朗說什麼都要結果掉自己的性命,眼底也閃過一絲狠戾。
“還是我先送你上路!呱!”
大蛤蟆猛地張開大嘴,粉色的肉球鋪開如一張大網,竟是想將秦朗籠罩其中。
這是大蛤蟆的胃袋,同樣也是它壓箱底的殺手鐧,只要被胃袋包裹著,大蛤蟆有信心在一分鐘之內把秦朗徹底消化成一堆骨頭。
只是秦朗面對著突如其來的襲擊,十分淡定的站在原地,似乎早就對發生的一切有了預料。
“畜生歸根結底還是畜生·····”
秦朗深吸一口氣,連摸三下鼻子,炙熱的烈焰從口中迸發而出,如同咆哮的火龍,徑直撞向大蛤蟆的胃袋。
“三昧真火。”
饒是這大胃袋再怎麼堅韌,面對三昧真火也只是一堆燃料,火焰在接觸到胃袋的一霎那迅速蔓延燃燒,灼熱的疼痛感讓大蛤蟆忍不住慘叫一聲。
燃燒的胃袋順勢被它收回到身體裡,但同樣也把三昧真火帶到身體中,誅邪的烈焰從大蛤蟆身體內部開始燃燒,勢要將一切燒的乾乾淨淨。
大蛤蟆胡亂拍打著自己圓滾滾的肚皮,原本就像個球一樣的身體此時變得更加膨脹,它拼了命一樣在地上翻滾著,但一切都是徒勞。
大蛤蟆跪在地上,向著秦朗無力的伸著手,似乎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在求饒,但火焰已經從他的嘴裡燃燒出來,它仰著頭,大張著嘴,如同一支蛤蟆形狀的蠟燭。
秦朗冷漠的注視著這一切,隨著大蛤蟆被火焰燃燒殆盡,飄蕩在它身邊遊蕩的殘魂身體逐漸變得透明,直至消失。
這條被施了障眼法鬼打牆的小徑扭曲起來,周圍瀰漫的水霧開始消散,前方漫無目的的幽長黑暗亮起白光,出口就在眼前!
“秦哥?!”
秦朗走出鬼打牆沒多久,便聽到王源欣喜的呼喊,他此時竟也說不出的狼狽,連身上的襯衫都被樹枝劃爛,倒是比秦朗看起來更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戰。
王源一瘸一拐的快步趕到秦朗身邊,挺大個小夥子說起話來竟還帶上了哭腔:“秦哥,這林子也太怪了,我都轉悠差不多兩個小時了!”
秦朗見王源手上拿著一個破瓷碗,跟一支燃燒到一半的蠟燭,不禁好奇:“這玩意兒你哪來的?”
王源剛剛正要跟秦朗講,連忙指著身側路徑旁的樹底,秦朗看過去,每隔了七八米的距離,在樹底下就擺放著一個破瓷碗,瓷碗裡插了一支燃滅的蠟燭。
“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