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出一道白霧來。
秦朗退後半步,整個廁所內隱隱響起一道聲音,如回聲般忽大忽小。
分明是在重複著“還錢...”
秦朗雙眼瞪得溜圓,驚訝的看向馬桶內,隨著這白霧升騰,一張慘白的臉逐漸在白霧裡浮現。
猩紅的長舌頭從嘴裡吐出,一直耷拉到胸口,腦袋上戴著帽子,上寫四個大字“一見發財。”
霧氣逐漸凝實,那張慘白的臉上呲著嘴角,秦朗揹著手不停的扭動著廁所的門,但這門不知翻了什麼毛病,偏偏在這個時候不聽使喚。
“秦朗~”
大著舌頭的聲音在廁所響起,泛起一陣回聲,秦朗身子一僵,慢慢轉回身,臉上揚起親暱的笑容。
“誒嘿,七爺,好久不見了哦,沒想到能從這地方見到您。”
秦朗瞥了眼馬桶,早知道沖水的時候就應該把馬桶蓋蓋上!
白無常臉上笑眯眯的,事實上他一直都是笑面,跟黑無常正好形成反差。
白無常扒著馬桶沿,整個身子鑽了出來,一根大舌頭懸在胸前晃啊晃的:“不在這種地方,我也堵不到你啊~”
“秦兄弟...”
白無常伸出那隻慘白的手,拇指搓了搓食指:“還錢!!!”
“額...”
秦朗笑容僵在臉上,臉頰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面對白無常的步步緊逼,秦朗支吾的應付道:“錢?老牛沒給你嗎?”
“嘿?你說這鬼怎麼回事?”
白無常冷冷的看著秦朗,臉上那招牌笑容也收了起來,大有今天見不著錢沒完的架勢。
秦朗實在走不脫,不是他想賴了白無常的錢,當初託它辦事,該給的賄賂一個子都少不得,但誰讓地府有指標呢。
這年頭,印鈔上面的面額越來越高,離譜到上千億都是小面值,你要是給先人燒個一百的,那都是丟人。
這就導致,地府通貨膨脹,錢還沒草紙值錢。
地府的幾個主要領導人湊到一起一商量,乾脆控制面額吧,人界辦事處的城隍印鈔有了份額。
所以這幾年才提倡祭祖鮮花,杜絕燒紙錢行為。
這白無常如果要的是尋常紙錢,秦朗有的是,偏偏他要的是元寶,這玩意可是下面的硬通貨,要信徒一個一個折才算。
秦朗哪有功夫給白無常折去。
“那個...七爺,您看多給你燒點紙錢?實在不行多給你添倆紙人!”
白無常直勾勾的盯著秦朗,手探進懷裡,從中掏出一個算盤,手指飛舞,開始給秦朗算起了賬。
“當初替你辦事,利息就不跟你算了,畢竟親兄弟也要明算賬嘛~”
白無常算盤打的響,朝秦朗比了個數:“你給我這些,咱就算兩清了。”
秦朗連忙擺手,耍起了無賴,事實上甭管白無常比什麼數,秦朗都打算躺平了。
這年頭,欠幾百幾千的是孫子,欠的多的那是大爺,你得求著別人還錢。
白無常還是第一次見到跟他耍光棍的,當即收了算盤,轉身想順著馬桶回到地府去。
白無常能因為秦朗不給錢就把他掐死嗎?不能,但回去給秦朗穿小鞋還是可以的。
秦朗嘿嘿一笑,連忙勾住白無常的胳膊,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別走啊~我是說現在還不上,又沒說不還了。”
“我還是很講誠信的~”
白無常白了秦朗一眼,吸了吸舌頭,打算看他還耍什麼鬼花樣。
秦朗朝白無常勾了勾手指頭,聲音誘惑道:“老白,你做買賣不做?”
“買賣??”
白無常眼中閃過一道光,他有發財的心思,而且很大,只不過鑑於秦朗的信用,白無常表示很可疑。
秦朗心中暗自琢磨著石頭村,他可是剛幫那裡解決了一件大事,如果請他們幫忙,在農忙時節抽出一些時間來摺疊一些紙元寶,應該不會太過分吧?畢竟,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請求,而且對於那些信男信女來說,也許還能帶來一份心靈的慰藉呢!
最重要的是,他肩膀上的傷可耽誤不了了。
秦朗扯了扯衣服,露出上半身,白無常連忙退後,驚恐的捂住自己:“咱可說好啊!不健康的生意咱可不做!!”
秦朗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隨後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傷口。只見那道被他特意封存起來的傷口,此刻竟然已經有了擴散的跡象!原本只是一道淺淺的傷痕,但現在卻變得異常猙獰,彷彿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