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耀先那直勾勾如同野獸覓食一般的眼神十分讓人不適,就好像將人看做盤中餐一樣,你可以是條魚,是碗肉,但絕不是人。
秦朗正大光明的與鄭耀先對視,隨後攙扶起醉醺醺已經要睡過去的馬局。
鄭耀先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秦朗,但隨即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這是今天第二個敢跟他對視的人,有這樣的膽量氣魄,絕不是一般人,但很可惜...
鄭耀先心中嘆息,秦朗身上的福運太薄,隨時都有夭折的風險,就跟雞肋一樣,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可惜啊~可惜。
馬局整個人幾乎都搭在秦朗身上,嘴裡醉醺醺的說著什麼話,所有人都知道,馬局愛酒如命,對於他這個樣子也是習以為常了。
鄭耀先看了秦朗一眼,隨後拍了拍馬局的肩膀,略帶深意的誇了一句:“老馬啊~你這個侄子,不錯。”
馬局大著舌頭,不著痕跡的躲開了鄭耀先的手:“這小子,讓人費心,鄭總過獎了,哈哈哈。”
鄭耀先笑著點頭,隨後對著宴會中的鶯鶯燕燕招了招手,立馬四五個身著暴露禮服的漂亮女人嬌笑的走了過來。
“馬局喝醉了,你們幾個帶馬局下去好好學習,可要幫我把可人伺候好,真的嗎?”
這群‘名媛’就是幹這個的,平日裡,她們或許在朋友圈打造出一副女神的人設,或是旅遊、或是購物,總之就是不上班。
那麼問題來了,錢從哪來?
有舔狗無私的供養,但大頭,就是來自於這宴會中的各位老闆,整日流連於男人之間的這部分女人,努力把自己包裝的像一個高檔商品,期待著哪個有錢人把自己買回家。
但公用的東西,往往不值錢,等她們過了三十,退後只剩回老家找個好人嫁了。
但問題是,好人招誰惹誰了??
秦朗扶著馬局,儘量躲開湊上來的女人,倒不是嫌棄這些人髒,只是秦朗看得清楚。
這幾個女人身上,幾乎都扒著幾個未成形嬰孩的靈魂,女人跟嬰靈之間有一根臍帶相連,這些,應該是她們之前墮去的孩子。
見秦朗向它們看來,那些嬰靈哭叫著向秦朗張開手臂,想順著它們母親的手臂爬到秦朗跟馬局身上去。
未出世的孩子本就靈智不全,分不清善惡,加上還未出生就被墮去,其身上的陰毒更強過普通惡靈。
因為不能投胎的緣故,它們只能寄生在母親身上,怨恨嫉妒著想要霸佔母體,甚至會攻擊母體之後懷上的嬰孩。
一切,都是因果。
秦朗頓了頓,眼神掃過伸手夠向他的嬰靈,那墨黑的眼珠沒有眼皮,鼻子因為發育發不完全只有兩個孔,整個身子呈現一種紅色,沒皮,大張著嘴巴,一直髮出淒厲的哭喊。
秦朗運氣,腳下忽的用力一踏,那些嬰靈臉上立刻閃出惶恐的神色,爭先恐後爬回母體的腹中,只留一雙雙漆黑的瞳孔盯著秦朗看。
鄭耀先送走馬局跟秦朗,若有所思的轉著酒杯,剛剛馬局那個侄子,總給他一種有些熟悉的感覺。
他甚至心裡生出一股忌憚,就像是獅王發現了幼年期的雄獅,想要把這威脅消滅在萌芽之中。
但緊接著,鄭耀先想起剛剛從秦朗身上看到的福壽,正常人的福壽是普通的白,做了壞事,會沾染上一絲黑色的煞氣,而運氣好一點的,會呈現出淡青色,福壽越好,顏色越深。
這也是祖墳冒青煙說法的由來。
當然,最好的肯定是紫氣跟紅氣。
想到那美妙的滋味,鄭耀先肚子突然叫了起來,他餓了。
看著宴會中觥籌交盞的富商名流們,鄭耀先咧開嘴,露出殘忍的笑。
“開餐的時間到了。”
......
秦朗把馬局扶上車,好說歹說才擺脫那群女人,坐在駕駛位的王源立刻啟動車子。
被甩下的女人心裡頭不忿,丟下幾句髒話又重新返回那個名利場,她們還要釣金主呢。
汽車越開越遠,馬局降下車窗,讓風灌進車廂裡,帶走難聞的酒氣,剛剛還一副醉醺醺樣子,此時馬局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又像個沒事人一樣。
“怎麼樣?也見到鄭耀先了,有什麼發現?”
秦朗注意到馬局肩膀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匆匆再往他衣服裡鑽,剛剛夜色下看不清楚,此時在車裡才發現。
“別動。”
馬局不清楚怎麼回事,但還是聽話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