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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聞聲扭頭一看,熊孩子撲騰著兩條小腿,幾乎跑出殘影的衝到秦朗身邊,不遠處,艾麗卡舉著拍立得,正狂笑著追過來。
“還愣著幹嘛!快關門啊!!”
熊孩子拽著門,碰的一下給關閉上,秦朗這時左右張望了一下,見旁邊放了個桌子,趕緊挪過來抵在門上。
“嘭!”
就在桌子剛剛抵住門的一剎那間,只聽見“砰”地一聲巨響傳來,彷彿整個房間都為之震顫。那扇門劇烈地晃動著,險些就被這股強大的衝擊力給撞開了!而此時,門外不斷傳來的敲門聲更是如同密集的雨點一般,急促而響亮地砸落在門上。
熊孩子使出渾身力氣死死地抵住門,他仰起頭,目光忽然瞥見那門上居然還掛著一把鎖。只見他雙腳猛地一蹬地面,整個人像一隻靈活的小猴子一樣高高躍起,然後準確無誤地伸手抓住那把鎖,並迅速將其轉動鎖上。
然而,門外的艾麗卡卻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她依舊不停地拍打著門,每一下拍打都帶著強烈的憤怒和不甘。屋內的秦朗和熊孩子緊緊地靠在一起,他們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用盡全力抵住房門,與門外的力量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較量。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汗水順著他們的額頭滑落,但他們始終咬牙堅持著,不肯讓門外的人有任何可乘之機。
終於,經過漫長的僵持之後,門外逐漸安靜下來,不再有敲門聲響起。秦朗和熊孩子緊繃的心絃這才稍稍放鬆了一些,但他們仍然不敢掉以輕心,依然保持著抵住門的姿勢,警惕地傾聽著外面的動靜,生怕這只是對方暫時的停歇,隨時可能會再次發起攻擊。
“喂!她走了嗎?”
熊孩子看了眼秦朗,小心翼翼的問。
秦朗把耳朵湊到門上,門外半點動靜都沒有,他不敢確定艾麗卡是否已經離開,但就憑她剛剛的表現來說,這間臥室的重要性,肯定不會讓艾麗卡輕易放棄的。
“沒有聲音了...”
秦朗嘆了口氣,這才有時間打量起艾麗卡的臥室。
跟艾麗卡偽裝的那般精緻美麗不同,這間臥室可以用簡陋這兩個字形容。
發黴脫落的牆紙,落滿灰塵的地板,甚至於陰暗的燈光下隱隱還散發著一股黴味。
這間臥室並不大,秦朗環視一圈大概就能把一切都看個乾淨,一張單人床、一個巨大的櫃子,以及床旁邊蓋著落滿灰塵的紅布的一個架子。
說什麼都不像是能隱藏大廈前臺的房間。
熊孩子打量著他媽的房間...不是罵人,這房間還tm真是他媽的。
“這...有點簡陋哈。”
熊孩子打了個哈哈,仰頭詢問起秦朗:“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秦朗聳了聳肩:“先搜一下唄。”
熊孩子聞言點頭,蹦跳著爬上了艾麗卡的床,他像是蹦床一樣,用力跳著,這張老舊的單人床發出痛苦的吱吖聲,眼瞅著要毀在熊孩子之手。
“我說,你就不能老實點?”
秦朗無語的按了按太陽穴,果然熊孩子什麼的最討厭了:“小心等會兒摔死你。”
熊孩子一邊在床上蹦,一邊反駁道:“那不能,咋可能摔...”
“哎呦!”
話音未落,熊孩子腳下一滑重重的摔在床上,秦朗幸災樂禍的抱著胳膊站在一旁看戲。
熊孩子呻吟一聲,還沒來得及撒氣,只覺得手心裡發粘,低頭一看,那單人床上滿是汙穢,險些把他看吐。
“我靠,這都是什麼玩意兒!”
熊孩子嫌棄的撲騰下床,秦朗走近往床上一看,整個床單被子上已經覆蓋了一層黝黑髮著光的油,熊孩子剛才就是踩在這上面滑倒的。
枕頭上也全是油,還沾著密密麻麻掉落的長頭髮。
被子裸露出的地方,暴露著已經發黴的零食殘渣碎屑,床挨著的那面牆上,印著老大一個黃色人形的印子,看著有秦朗兩個寬。
熊孩子被噁心的夠嗆,指著那床乾嘔道:“這,這是什麼玩意兒!!”
秦朗兩手一攤,當年他剛出道時,做過一段時間的陰宅處理工,不少租房的女租客都會把房子造成豬圈,主打一個外表精緻內在髒。
看著接受不能的熊孩子,秦朗用過來人的口吻嘆了口氣:“別問,問就是豬豬女孩兒唄。”
熊孩子是留下心理陰影了,說什麼也不靠近那張床,秦朗撇了撇嘴,捏著鼻子走到床邊檢視,任由熊孩子到別處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