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急忙看去,見蕭啟棣並無大礙,悄悄鬆了口氣。
此刻,癱坐在地上如活死人一般的姜佩環,眼裡忽然浮現一絲光芒。
她吃力地站起身,踉踉蹌蹌跑過來,嘴裡發出沙啞的聲音,“將軍……那不是刺客……那是……是你們的君上……他是我兒子……蕭啟棣……”
她不用問樂安侯也能猜到,定是樂安侯的謀士使用了矯詔。
當初她為了樂安侯,不惜幫他在王宮當中竊取了一份詔書專用的絲帛,並用計拿了保管在丞相手中的玄王玉璽蓋了印,還加蓋了一枚她自己的太后玉璽印。
因為順城軍本就是當地駐軍,並非調往駐地之外,所以無需兵符,只要有這麼一張空白詔書做成的矯詔,足夠將順城軍以保護太后和侯爺為由,騙進來幫忙。
但順城軍肯定不知道詔書有假。
所以,現在能保住蕭啟棣的唯一辦法,就是她站出來,告知順城軍真相。
“太后!”樂安侯慌忙迎了過去,故意大聲嚷嚷,蓋住了姜佩環本就沙啞微弱的聲音,“太后受驚了,臣先送您去休息,這裡都交給臣來處理便是!”
姜佩環想要掙扎,奈何已經力竭。
樂安侯壓低聲音,“你別再壞我好事!否則別怪我不念情分!”
說完他悄悄一掌打在了姜佩環後頸,叫來手下的人將她送去大殿內。
處理完這個突發小狀況後,樂安侯瞥了一眼蕭啟棣。
蕭啟棣站在樂安侯門客們的包圍圈中,顯得異常平靜,一雙眸子凝視著率軍而來的那位將領。
他已經從聲音聽出來,那位將軍不是別人,正是李鷂。
但樂安侯全然不知。
只當蕭啟棣被嚇傻了,已經放棄了抵抗。
樂安侯不想耽誤時間,免得再生枝節,快步回到順城軍將領前,“將軍,刺客似乎已放棄抵抗,本侯會命人將其處決,但倘若刺客又垂死掙扎,還望將軍出兵相助本侯啊。”
“侯爺別急,要不你先聽聽詔書?”穿著順城軍將領盔甲的李鷂,隨即從腰間拿出了詔書。
樂安侯納悶了,“這又是什麼詔書?”
李鷂笑著說:“正是有玄王玉璽印和太后玉璽印的詔書啊。”
“噢……”樂安侯也笑了笑,“詔書難道有什麼問題?”
李鷂攤開詔書,大聲宣讀,“樂安侯於順宮之中,意圖弒君謀反,順城軍即刻聽從李鷂將軍調遣,進宮護駕!”
樂安侯大驚,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李鷂道:“這上邊有著玄王印和太后印,怎麼不可能?不然你以為我帶著兵馬來幹嘛的?”
樂安侯腦子一片空白。
不對啊……
本該是命順城軍來保護他跟太后,誅殺刺客的詔書。
怎麼變成了這樣?!
“等等……”樂安侯扶著頭,咬牙切齒道:“順城軍當中,哪有什麼叫李鷂的將軍?本侯就沒聽說過!”
“侯爺,”李鷂放下詔書,咧嘴一笑,“李鷂就是我,我乃邊關之地的無名小將軍,你當然不曾聽說,但詔書命我率順城軍來護駕,我只能照辦啊。”
樂安侯當場呆滯。
李鷂一抖韁繩,騎著馬迅速衝向包圍圈。
後邊幾百個順城軍也緊跟而上。
包圍著蕭啟棣的一群樂安侯門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撞開了個缺口。
李鷂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抱拳道:“君上!末將來遲,請君上恕罪!”
蕭啟棣緩緩撥出一口濁氣,聲音這才顯露出疲態,“這些人……就有勞你收拾了。”
“是!”李鷂起身,冷眼環顧一圈,大聲下令,“全殺了!”
嘩啦——
頓時就有半數門客嚇得丟掉了手裡的武器,跪在地上喊饒命。
還有半數拔腿就跑妄圖逃竄。
然而,除了這數百個先過來的順城軍,大殿外邊還有近萬兵馬,已經以大殿為中心,裡三層外三層遍佈了整個順宮。
這幫門客原本有三千餘人,被蕭啟棣殺傷了近三百。
餘下雖然還有兩千多,可在近萬名順城軍面前,絲毫沒有對抗的能力。
一時間,順宮之中慘叫連天血流成河。
蕭啟棣靜靜坐在大殿前的臺階上,面無表情看著眼前地獄般的場景。
漸漸地,慘叫聲越來越少,血腥味越來越濃……
最終,樂安侯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