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體內一向安分守己的鬼龍此刻更是忽然躁動起來,幾度想要衝破束縛,驅使他再向前一步,將眼前的火蟻女看個真切。
其實,柔柔姐消失的那一天,夏天便敏銳地察覺到體內的鬼龍也隨之一蹶不振,消沉了許久。
想來,鬼龍心中對柔柔姐也是有著一份難以割捨的情愫吧。
不過……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夏天遵從內心的指引,邁步向火蟻女的房間走去,臉上揚起那標誌性的憨厚笑容,熱情地抬手打了個招呼:
“嗨,你好啊!”
韓柔眨了眨眼,嘴角勾勒出一抹溫柔而又甜美的微笑。
夏天迅速環視了一圈房間,隨後大步流星來到櫃子旁,麻利地抽出一張柔軟的棉被和一個蓬鬆的枕頭,輕輕放在韓柔的身旁:
“這裡晚上挺冷的,雖然不清楚你們螞蟻會不會怕冷,但是最好還是蓋張被子吧。”
一股暖流流淌心間,韓柔欣慰地點點頭,伸手接過他遞來的棉被。
夏天這孩子,還是這麼善良。
—第二天一早—
韓柔尚在夢鄉之中,房門卻猛然間被粗暴地推開。
阿公一眼瞥見她身上覆蓋著的棉被,臉色瞬間陰沉,冷言冷語地刺道:
“喲,還挺會享受啊!”
韓柔被阿公的聲音驚醒,怯生生地從床上起身,小心翼翼地將身上的棉被摺疊整齊。
隨後規規矩矩地跪坐在冰涼的地面上,低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喘。
“出來!”阿公一聲冷喝,轉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韓柔連忙起身跟上。
來到客廳,只見阿公手中緊握著一根暗黃色的繩索,繩索上隱隱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芒,格外神秘。
“把手伸出來!”
阿公眼神犀利地示意韓柔,同時高高舉起了手中的繩索。
韓柔不敢有絲毫反抗,只能眼淚汪汪地看著阿公將自己的手腕與那根神秘的繩索緊緊相連,打了兩個看似象徵性實際很緊實的結。
阿公神色嚴厲,警告地指了指她:“要乖一點!聽到沒有?!”
韓柔心中雖極力想要點頭應承,但本體深處的恐懼卻驅使著她無法自抑地放聲大哭。
那嚶嚶的哭聲,如泣如訴,瞬間瀰漫了整個客廳。
雄哥被韓柔的哭聲攪得心煩意亂,忍不住開口勸阻:
“好啦好啦!你別再哭了,你這樣我們也很難受的。”
“我跟你解釋一下,阿公用的這個叫作捆龍索,他把你捆住也是不得已的,因為我們害怕你會突然抓狂,然後突然會對我的家人怎麼樣啊……”
“你能明白嗎?”
韓柔:可以。
火蟻女本體:不可以!
韓柔拼命地搖頭,雙手不停地掙扎試圖擺脫束縛,哭聲也並未有絲毫消減,反而越發地淒厲起來。
夏天實在看不下去了,其實是他體內的鬼龍也在焦急地催促著他,讓他趕緊去安慰哭泣得可憐的韓柔:
“額……火蟻女啊,你不要再這裡咿呀咿呀的,你知道的,我阿公是異能很強的高手,他這樣做也是為了保護你,不讓你主人攻擊你呀!”
鬼龍:你這個是安慰人的態度嗎?!
夏天:啊?不是嗎?
鬼龍:當然不是啦,白痴!
但好在,韓柔的哭聲似乎肉眼可見地減弱了一些。
這時,雄哥又在那邊催促夏天過去吃早餐。夏天無奈地嘆了口氣,“哎呀”一聲,只好起身準備向餐桌走去。
但是這時韓柔卻是忽然說了一句螞蟻話:“我想吃糖……”
實不相瞞,她快要餓死了——
昨天夏宇不知為何被自己嚇得落荒而逃,想必是後來也忘記了要給糖這茬。
可火蟻女的這句話,在眾人聽來,卻成了一串古怪難解的火星語。
夏天滿頭霧水,一臉茫然。
韓柔見夏天完全聽不懂,於是又急忙轉頭看向餐桌旁的一行人,用盡力氣重複了一遍:
“撒哇嘎!”
此時的韓柔已經餓得頭暈眼花,這種感覺她只在被夏宇軟禁時體驗過一次,她沒想到還能再經歷第二次。
夏美嘴角抽搐:“啊?嘎什麼嘎啊?你講的什麼火星文啊?我聽不懂啦!你在講,我把你電暈哦!”
雄哥輕輕拍了拍有些暴躁的夏美,示意她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