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屁股—
雄哥氣呼呼地提著夏宇三隻搗蛋鬼準備回家,夏宇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吧檯的一角。
那裡擺放著幾個空了的酒瓶和幾個散落的酒杯,還有……一個令他感到無比熟悉的東西。
夏宇的眉頭不由自主地微微蹙起,腳下的步伐也隨之緩緩停了下來。
跟在夏宇身後的夏美,完全沒注意到前面的動靜,就這麼直愣愣地一頭撞了上去。
“哎呦!勢利鬼,你幹嘛突然停下來啊!”
夏美捂著微微泛紅的額頭,狠狠地白了夏宇一眼。
可夏宇今天卻像是轉了性子,難得沒有回嘴。
他徑直繞開站在面前的雄哥,走到吧檯那邊,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包包,翻來覆去地仔細檢視,尤其是肩帶處的一個精緻刺繡,直到確認無誤後,才將包包重新放回到桌上。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包包八九不離十就是韓柔的,她有個獨特的習慣,總愛在包包不起眼的地方繡上各式各樣的葉子圖案。
夏宇也不知怎的,忽然自顧自地嗤笑了一聲。
呵,一年不見,這傢伙樣子沒怎麼變,膽子倒是肥了不少啊,居然敢一個人來喝酒了?
枼思仁這時慢悠悠地踱了過來,嘴裡唸叨著:
“哦!這應該是哪個粗心的顧客落下的。”
說著,他便伸手打算將其放到櫃檯裡,等明天開店時再瞅瞅有沒有人來認領。
夏宇的腦海中猛然間閃過剛進門時身後傳來的細微聲響,一種莫名的直覺驅使他鬼使神差地將手中的包重新握緊,說道:
“我認識這包的主人,我先拿走了。”
話音未落,夏宇便拎著包,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徑直走到了外面那棵最初發出聲響的大樹下。
沒人?
他不信邪地圍著大樹轉了好幾圈,左瞧瞧右看看,卻始終沒有發現半個人影。
難道已經回去了?
夏宇手裡拿著那個包,目光深沉地望了一眼那片被不經意踩踏過的草地,眼底的情緒複雜難辨。
——他現在是在幹嘛?
——關他什麼事?
夏美瞅著從遠處回來的夏宇,沒忍住吐槽兩句:“勢利鬼,你怎麼啦?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
夏宇只是隨意地揮了揮手,眼底是散不開的煩躁:
“沒事,回家吧。”
—夜晚,夏家—
夏宇本來就對雄哥突如其來的“母愛氾濫”感到莫名其妙,結果雄哥不僅拉著他們聊了一個晚上,最後還語出驚人,說要和那個維森結婚?!
這一天天的真是有夠煩的!
回到房間,夏宇的視線瞬間看見了床上那個被自己一時衝動帶回來的包包。
他煩躁地抓了抓額前略顯凌亂的頭髮,眉頭緊鎖,提起包包正準備隨手往桌上一扔。
就在這時,包包裡意外地傳來了“叮叮噹噹”的鑰匙碰撞聲,清脆而響亮,在這寂靜的房間內顯得格外突兀。
夏宇的動作瞬間僵住,沉默地站在原地。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猛地“嘖”了一聲,拿著包包又急匆匆地跑出門去了。
夏美剛準備過來找夏宇,打算聊一聊今天自己發現有關於維森的問題,結果卻只看見了他從後門離開的背影。
“喂!勢利鬼,這麼晚了你去哪裡啊!”
可是,回應夏美的,只有時不時傳來的蟬叫聲。
—老屁股門外—
夏宇又一次回到了那棵樹下,四周依舊靜悄悄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他閉上眼,無奈地揉了揉眉心,長長嘆了口氣後正準備轉身回家,卻突然聽到旁邊的草叢裡傳來了那熟悉而又略帶稚氣的聲音。
夏宇眉頭微蹙,小心翼翼地湊近一看,只見韓柔身著一件天藍色的吊帶連衣裙,外套隨意地搭在肩上,歪歪扭扭的,不經意間露出了她光潔白皙的肩膀。
此時正背對著他蹲在前方,不知對著什麼橙色的玩意兒,學著惟妙惟肖的喵叫聲。
“喵~小橘,小橘,過來,姐姐給你好吃的。”
這下,夏宇總算是聽清楚了她嘴裡那些零零碎碎的話語是什麼玩意兒。
他擰著眉頭,大步流星地走過去,一把將手中的包包遞到韓柔面前:
“喂!你的包。”
韓柔依舊沒有回頭,迷迷糊糊地朝後揮了揮手,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