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半,這次畫展的釋出會正式開始,梁識是主持人。
沈天壽這類的圈內大咖紛紛講話站臺,還有知名導演吳秋輝也來捧場。
沈清梨因為是今天的主角,還因為她驚人的美貌一直被媒體懟著臉拍,閃光燈下,她掛著得體的微笑。
完美到無懈可擊。
到結束環節,該沈清梨發表感想。
接過麥克風,她剛說了兩句,突然就被一家媒體的記者打斷,
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來勢洶洶,他自己站了起來,十分突兀地打斷了沈清梨的發言。
“沈小姐,我有幾個重要的問題想問您。”
西裝男人拿出自己備好的話筒,麥克風將他的聲音傳到整個會場,與此同時,他的麥克還和畫展中心的廣播連線在一起,他的聲音徹響整棟建築。
沈清梨感到不對,她看向一旁的梁識。
只見梁識叫來一旁的助手低聲說了兩句,然後助手快步跑走了。
梁識安撫性的拍了拍沈清梨的手,
她從沈清梨手中拿過話筒,語氣不虞,“這位先生,提問環節在最後。”
“可以讓我們的畫家做完本次發言嗎?”
西裝男人笑得猥瑣又粗魯,
“她真是畫家嗎?不怕是什麼沽名釣譽,只會賣肉的撈女吧?”
男人環視四周,他的語氣充滿惡意,
“多稀奇呀!”
“據調查,這位沈小姐從來沒學過繪畫,而且在去法國留學之前她只是普通的公司職員。”
“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她就能變成世界級的畫家?”
“吹牛也不是這樣的吹法吧?這背後到底有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
記者一邊說一邊從裝置箱裡掏出一堆A4紙,他將資料在大廳拋灑,
沈清梨的簡歷還有她和拉德洛克曖昧的照片,如蝴蝶群一般在大廳中紛飛。
漫天白紙飄的到處都是,
在地上,沈清梨看見了自己和拉德洛克的親密照。
背景是在埃菲爾鐵塔下,畫板前,那個男人握著她的手,從背後幾乎將她抱住。
照片中的男人眼神痴迷,女人笑的嬌媚。
照片一旁配著一行血字,“招搖撞騙的藝術。”
梁識撿起那張照片,臉色也不太好看。
人群喧譁,臺上的嘉賓們臉色臉色發白,有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景,已經忙著要離席。
見狀不對,梁識湊到沈清梨耳邊跟她小聲說了幾句。
慌神之後,在梁識的安撫下,沈清梨慢慢鎮定下來,
她倒要知道是誰在背後搞她!
沈清梨環視四周,眾人神情各異地盯著她竊竊私語,那些眼神有的輕蔑、有的迷茫、有的曖昧、有的憤怒……
回想起那會一片恭維與讚揚的場面,沈清梨感覺天翻地覆。
就像在冬天懶洋洋地烤著太陽,全身熱騰騰,但突然被赤裸裸地扔到冰天雪地,
周身血液被急凍住。
沈清梨看了一圈臺上的嘉賓,許多人用意味不明的眼光打量著她,看的她心底冰冷。
會議廳內,坐滿美協還有媒體圈的人,
沈清梨知道,不管她到底是有真才實學,還是沽名釣譽,,
今天的髒水潑下來,不能及時撇乾淨。那麼她就永遠臭了!
這個圈子不會再有人接納她。
聚光燈照在她臉上,女人的表情逐漸冰冷,
她冷笑一聲彎腰撿起一張白紙,拿在手上反覆翻看。
綺麗的臉上笑的輕蔑, “真是荒謬。”
沈清梨拿起手中的話筒,“各位,我剛才翻了一下來賓的名單,仔細辨認了下,印象中我們沒有給這位先生邀請函。”
“剛才搜了一下,這位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記者先生,原來是一位自媒體人。”
沈清梨姿態落落大方,並沒有因為男人的攻擊而急眼。
她首先點破了對方不請自來,然後揭出他自媒體人的身份。
這話一出,一旁的專業記者就對那人戴上了有色眼鏡。
這幫自媒體人,為了博眼球什麼都幹得出來,雖說媒體記者都沒下限,但他們只是春秋筆法,說一些模稜兩可的事。
就今天這種砸場子的下三路,他們可做不出來。
“自媒體又怎麼了?我是一個職業打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