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下,劉清平身後的小弟們如臨大敵,
紛紛拔出了黑洞洞的手槍,瞄準了沈清梨和她身邊的保鏢。
金屬摩擦的細微聲響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刺耳。
劉清平像黑社會大哥一般站在最前端,
他捂著臉冷笑,眼神兇狠,
“什麼大小姐?”
“你今天不給我說清楚,就別想活著走出去!”
沈清梨不為所動,仍然優雅地坐在那裡,
“真不乖,大家都知道的事,就你不知道。”
“自己笨參不透就算了,還好意思發脾氣。”
說著,她抬起手,在水晶吊燈的折射下欣賞著自己鮮紅如血的美甲。
女人的手指白皙纖細,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給人一種恐怖的壓迫感,
彷彿那脆弱的紅色美甲能活生生將他們開膛破肚。
劉清平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垂下了手在桌子上亂摸,隨後抓起了被打飛的眼鏡戴上。
夜色漸深,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此刻劉清平脊背發冷,
邪門!
這個女人太邪門了。
深更半夜,一個漂亮的不像真人穿著血衣的女人找上門,
這簡直是鬼故事。
為什麼幫裡的那兩個小弟也跟中邪了一樣。
鎮定兩秒,
劉清平想對沈清梨旁邊的男人開一槍試試。
什麼鬼不鬼的,鬼也怕子彈!
就在他即將拔槍的瞬間,一股排山倒海的情緒突然湧上心頭。
劉清平感到一陣眩暈,眼眶竟有些溼潤。
他猛地停下了所有動作,
呆立片刻,劉清平熱淚盈眶,對著沈清梨哽咽開口,
“大小姐!”
“你終於回來了!”
“……”
此話一出,幫派其他成員都面面相覷。
雖然眾人腦補出很多資訊,
但是黑幫等級森嚴,他們不會瞎問多打聽。
被二號人物劉清平認證,
周圍的小弟都訕訕收起了手槍。
劉清平對著眾人揮手,“都先散了吧。不管待會有什麼動靜。沒我的吩咐不許進來。”
眾人點頭,隨後恭敬退出了大廳。
幾分鐘之後,剛才還熱鬧的房間突然空了下來。
沈清梨好好打量這棟華麗的別墅。
還是老樣子,華麗的像貴族古堡,
高聳的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吊燈如同倒懸的冰山,
散出璀璨的光芒。
坐在正中的餐桌上,
牆壁和天花板壁畫中的聖母和天使都溫柔地注視著這裡。
就是在這張餐桌,
沈清梨被聶清、商言二人脅迫著用了屈辱的一餐。
這一次,
她要對每個人加倍報復回來。
“卡塔”,
細微的手槍上膛聲傳進了沈清梨的耳朵。
躲在樓梯口的聶清忍不住了,
他用手槍偷偷瞄準了自己。
沈清梨微微轉頭,
鎖定了樓梯口的方向。
“看了那麼久,該出來了吧?”
女人的聲音像冷冽的寒風。
她聲音雖輕,卻如同漣漪般擴散到大廳的每個角落。
被這個女人視線捕捉到的一瞬間,
聶清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頭頂,
連手中的槍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聶清暗啐一口,
幹!
大半夜的裝什麼女鬼,以為他真的這麼好惹嗎?
雖然心中驚悚,但是聶清從來沒往靈異這方面想。
混了這麼多年,他殺過的人,做下的孽,
就是下地獄進油鍋也還不盡。
作孽又怎樣?他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如果世界上真有鬼,
那也是膽小鬼。
……
女人端坐在高背椅上,血紅色的長裙如同一汪靜止的血池。
她微微抬起下巴,
眼神居高臨下地鎖定聶清。
聶清的目光在房間內遊走,注意到牆上的古董鐘錶指向午夜。
雖說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