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板垣徵四郎感覺到的不只是悲哀，還有揮之不去的恐懼。

對於第十師團的進攻方案板垣徵四郎還是很認可的，作為一個指揮官，而且還是一個戰鬥經驗極為豐富的指揮官，板垣徵四郎很清楚這種立體三維的進攻方式的殺傷力有多大。

但就算是帝國部隊準備的如此周全，然而對面的支那土八路卻渾然不懼，利用設計的極為先進的防禦工事，依託大量的碉堡進行阻擊。就目前而言，支那軍隊的戰果是輝煌的，一個上午就使得第十師團的一個步兵聯隊失去了戰鬥力，想來支那人應該很高興了吧。

顯然板垣徵四郎還是小瞧了楊成武等人的胃口，同時也小瞧了中國指揮官的境界。在接到前線發來的傷亡統計之後，楊成武不但沒有絲毫高興地意思，反而在地下指揮部大聲罵起娘來了。

“他奶奶的，施文虎那個****的是怎麼搞的，怎麼一個上午就損失了一千多人，還損失了十幾門大炮，老子和司令員要這點家當容易嗎，都他孃的一群敗家子！”

“李文清那個混蛋也他孃的不是個好東西，小鬼子是好惹的嗎，還他孃的搞不清狀況，竟然讓部隊打反衝鋒，人家一個無差別攻擊直接滅了他一個營，****的一個營換人家一箇中隊，這種賠本的買賣他也幹，真他孃的傻到家了。”

察南軍分割槽政治委員何秀林看到楊成武這樣罵罵咧咧地罵下去也不是辦法，雖然知道楊成武現在心情不爽，但是畢竟小鬼子現在還在進攻，一個上午就損失了這麼多部隊，下午要是再這樣下去這仗就真沒法子打下去了。

於是何秀林開口勸解道：“老楊，你也別罵娘了，你也知道我們面對的小鬼子不是一般的鬼子，那可是日軍最最精銳的第十師團，人家裝備的可都是飛機大炮加坦克，而我們有什麼，哪幾門沒良心炮也就幾個鐵皮桶而已，可比不上鬼子的野戰重炮，施文虎能打成這樣已經是很難能可貴了。”

“老何，你他孃的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咱們積攢這點家當容易嗎？”楊成武不滿地說道。

“老楊，要說其他人還真是不容易，尤其是劉鳳池的四師以及徐虎的五師，要點裝備確實很難，但是你這裡就不一樣了，誰不知道你和司令員的關係，現在整個軍區就你要裝備要的最兇，所以你也別生氣了。”何秀林道。

被何秀林這麼一說，楊成武也有點不好意思了，自己的確實比人家其他部隊要多得多！

“哈哈哈，老何，行了行了，我認輸還不行！不就是區區一個第十師團嗎？要不是那些個鐵王八太難弄的話，我們軍分割槽鉤鉤手指頭都能滅了他，精銳又怎樣，司令員說了，我們綏察軍區打的就是精銳！”楊成武笑著說道。

何秀林也笑了笑說道：“雖然下面的部隊今天打得不怎樣，傷亡是大了點，但是戰果卻不小，施文虎和李文清兩部加起來大概報銷了五六千鬼子和五十幾輛戰車，現在植田到一那個老鬼子怕是要心疼的滴血吧！”

“呵呵，放心吧，我們有十二道防線，現在也不過是丟了兩道而已，小鬼子想要拿下張家口還得再拿幾萬人來填！”楊成武道。

“對，就是讓他們拿人命填！”何秀林附聲說道。

不說楊成武和何秀林在這裡扯皮，中午只休息了不到一個小時，日軍的進攻就又開始了。

八路軍第三道防線修得一般，因為地勢的原因，所以這裡的這道防線不過是一道幌子而已，一方面是要給日軍一點信心，另一方面當然是為了消耗一下日軍的彈藥。

“。。。轟。。。轟。。。轟。。。”

日軍的炮火在延伸，第三道防線的防空洞內一團二營的戰士正緊張地等待著訊號。這幾天這樣的炮擊也算是讓他們習以為常了，要是日軍那一次進攻之前沒有進行炮擊他們還真不習慣。

“營長，我們能活著離開張家口嗎？”一個年紀比較輕的戰士向二營長徐大山問道。

徐大山笑了笑拿出一塊繡著鴛鴦戲水的手帕說道：“能，肯定能，這是你嫂子送給我的定情信物，我要是不回去他那個地主老爹還真不知道要把她嫁給那個王八蛋，所以我一定會回去的，我能活著回去，你也能活著回去，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小戰士眼睛略有失神地說道。

半個世紀之後，一代名將李萬雲在一次採訪地時候感慨頗深地說道：“我的一生是在張家口保衛戰中真正融入軍隊這個大家庭中，那一場慘烈的戰鬥以及那個我的營長，已故上將徐大山將軍告訴了我一個影響了我一生的格言——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