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白痴,哪可能有人失憶之後突然就會彈琵琶了呢?
我即使不抬頭,都能感受到他投向我的灼熱目光。
這五天,有琴淵日日來看我,每次只是與我對坐著,定定的望著我出神,我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但有一點我很肯定,他和有琴玲瓏之間,絕對不像是尋常的兄弟關係。
良久,有琴淵緩緩道:“玲瓏,把頭抬起來,告訴朕,剛才是你彈的琵琶?”
我百般不願的抬起頭來,對上了那雙熟悉而深邃的眼眸,他的表情很平靜,卻不禁讓我覺得十分可怖。
我張開微微顫抖的雙唇,害怕的有些發不出音節。
“是——是我。”
四周的空氣瞬間凝結住了。
一旁的人全都是噤若寒蟬,低垂著頭,不敢出聲。
有琴淵只是靜靜的看著我,片刻後,懶懶開口道:“朕有些乏了,愛妃,你們繼續吧。”隨後頭也不回的帶著一群人,飛快的消失在了這片粉白海棠中。
“恭送皇上。”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
一旁的梅妃與瑞華夫人,都大籲一口氣。我卻覺得連最尋常的呼吸在此刻都變得十分困難。
有琴淵給我感覺就不是個好脾氣的皇帝,我擔心的是,他會不會因為我不是有琴玲瓏而殺了我?
渾渾噩噩的被來福領著回了玲瓏閣。端坐在書房內,滿面愁容,黑雲在我頭頂處,徘徊著不肯散去。不知過了多久,我輕嘆口氣,來福有些無奈的在我耳邊囁嚅,“主子,這是您第五十六次嘆氣了。”
我兩眼空洞的問道:“五十六次?來福,本王坐了多久了?”
“主子,您都坐了三個多時辰了,外頭天都黑了。”
三個多時辰?那不就是六個多小時?怎麼我一點都沒感覺到呢……
我把目光移向站在我身旁的來福,歉疚的說:“對不起,讓你站了這麼久。”我指著一旁的椅子,“來福,你坐下吧,肯定累了。”
來福忽然雙膝跪地,頭磕著地,“主子,您這是做什麼!折殺奴才了!”
我並沒攙他起來,看向遠處幽幽道:“來福,你伺候了玲瓏十二年,難道還會不知道麼?”
來福依然俯著身子,並未接我的話。
我又嘆了口氣:“我並非有琴玲瓏。”
來福抬起頭,惶恐的凝視著我,“主子,您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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