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進了房間後,這些人齊齊站定。
進來的是十二個人,一列六個。最後進來的是一個帶著紫色面具的人,面具上寫了個大大的王字。走路時沒有一絲聲息,即使最後穿過這兩列人的中間小道走過來,也沒有帶進來一絲風。這人走到zero的後面,和他一樣半跪在了付雲欣面前。
翟南挑挑眉,往後退一步,沒有說一句話。
付雲欣有些不知所措,她回頭看了看翟南,見他是完全置身世外的樣子,頂多在她回頭的時候給了個鼓勵的笑。
見這情況,她只得按照翟南曾經交代過的那樣,就算是心裡兵荒馬亂也一定要強壯淡定。
“影部副主事林樂飛拜見主子。”zero後面的人聲音氣勢如虹,中氣很足,即便是這麼半跪著,也帶出沉穩莊重的感覺。
其餘十二人並沒有說什麼,全程都是zero在旁邊交代接任事宜。付雲欣聽得有些頭大,正當站的有些睏乏時,卻見zero抬頭,雙手託著印信,舉過頭頂,十分恭敬的把它交在付雲欣的面前。“請暗部少主見證!”
翟南上前,推了推付雲欣的手肘,示意她拿回來印信。
付雲欣雙眼大睜,隱約明白翟南來陪著自己,是以暗部少主的身份,而不是自己所認為的監護人或者是什麼其他亂七八糟的身份。
見小肉包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之後是深深地困惑,翟南笑著拍拍她的肩,“你們應該還有些事情要商量。我先回避一下。”
信步踱出院子,翟南迴頭,看著四角飛簷下,各處暗藏著的機關和各種偽裝的監視器,不知道小肉包在裡面是大驚失色還是漸漸開始明白自己身上的責任。他苦笑,原本,還想著把這差事推給付文然那個傢伙的,卻不想,陰錯陽差的,最後還是要小肉包承擔下來。想想,這真是天意弄人。
等付雲欣出來的時候,翟南已經抽了一地的煙末。付雲欣的眼睛有些紅,看了看她身後的zero;翟南沒有說話,直接上前攬住小肉包。
“我們回家。”付雲欣沒有回頭,手中緊緊攥住了印信,這次沒有交給翟南幫忙保管。而是小心的放進羽絨服口袋,還再三的拍了拍以便確定安全。
“好。”
付家靜悄悄的,明明是還在過年,卻沒有一絲年味。送走了a市來的兩個人,付霖霆進屋,回身就給了身後人一個大巴掌。啪的聲音十分脆響。
吐出一口血,舌頭被牙齒咬破了。如果再用點力氣的話。恐怕舌頭都要被自己咬斷了。
“爸。”付文然扶住前面幾乎站立不穩的人,“你不要拿信叔撒氣。沒拿下影部,是我的問題。”
付霖霆惡狠狠地瞪了眼捂住自己的口鼻的劉宗信,這人上次和付文博一起去“請”付努回京。付文博那個不爭氣的東西是沒指望的,就全指望著他把印信給搜出來了。卻不想,這人是如此不中用,這些年交代給他培訓的那些下屬搜遍了翟南的那間小破公寓也沒有翻到。如果不是知道他有軟肋在自己身上,付霖霆真覺得向來幹練果決的劉宗信其實是老爺子安插在自己身邊的暗哨。
“你一邊去。”付霖霆不想見自己這個迂腐的兒子,這小子從來就不跟自己一條心,甚至,有時候連付文博都比他這個親生兒子都要靠得住。他實在是不指望這個讀書讀傻了的兒子了。“你回a市吧。畢業後愛做什麼就做什麼,以後你的事情。跟我付家沒有半點關係。”
沙啞的聲音如同一把刀。直直插進付文然的心。他沒想到父親會如此輕易的放棄自己,家中兄弟眾多,付文然卻從小時被父親關愛著長大的,向來是要什麼給什麼,生怕有什麼缺了他的。就連這次去a市讀書。儘管不贊同他中途換導師會耽誤大好學業,父親也沒有多說什麼,甚至是親自送上車,小心叮囑著一定要早點畢業回來執掌家業。當年,爺爺再把印信交給他的時候,有交代過,影部的人會暗中監視他,如果他在中間耍心眼的話,影部的人是會直接逾權結果了他的。付文然也很想偷偷的把印信給父親,可是,爺爺的話向來說一不二,千叮嚀萬囑咐的事項,他付文然一個疏忽就是用性命作代價的。
印信關係重大,稍有不慎,自己的性命就會直接葬送的事情,付文然確信,他的父親是知道的。可是,既然知道,他卻如此罔顧,甚至對自己如此怨恨。
付文然心地發冷。大家族的親情也不過是如此,但凡與利益糾纏,原本的慈父也會化身成地獄裡冒出來的討債鬼。想想這麼些年來,父親對自己的一點一滴,對比著現今站在面前對自己一臉怨恨的人,付文然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