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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頭頂摸了一下,眼圈有些泛紅,“雖然你向來灑脫磊落,能夠拿得起放得下,可是,我這輩子最為對不起的人就是你。”

寧染墨看著低頭的人,他依舊在最不該沉默的時候沉默,在讓人各種不安的時候忽然扯出一個比陽光還燦爛的笑,這笑就像是插在心窩裡的刀一樣,讓對方的愧疚變得更加沉重,可是,在做出這些的時候,他依舊是笑,笑得沒心沒肺,笑的鬼哭神泣。

“熙棋,這些年來。你有沒有後悔過?”寧染墨看著友人,此刻,他的沉默比紮在胸口的尖刀還要讓人感到疼痛,這些年來。即便有老公有孩子,即便依舊是萬千寵愛,她卻沒有一次對自己的幸福生活感到真正的踏實。是的,她欠缺一次鄭重的道歉,更需要為齊老五做一件實實在在的事情去消除自己心頭時不時泛上來的愧疚和難過。她如今的生活和成就都是偷來的,都是搶來的。換句話說,她是踏著熙棋的痛苦慢慢得到自己的幸福的。

所以,她不敢回國,不敢面對這個從不忍心責備自己的老友。所以,這麼多年來。她腳不停地,藉口發展事業,不停的奔波都是在逃避著屬於自己的那個道歉。

作為一名從小萬眾仰慕,甚至在最燦爛的年華里轟動全京城的名媛,在得到那門心心念唸的婚事之時。她便已經踏上了這場華麗又狼狽的逃亡路。

齊老五是怎麼想的呢?即便是最心愛的人被踩壓,即便眼睜睜看著前一刻還親密相擁的人從自己面前永遠消失,即便寧染墨以好友的名義剝奪了他追求愛情和幸福的唯一機會,他依舊只是笑,他只是站在舞臺下方,寬厚的對她舉杯祝福。這些年來,寧染墨一遍遍的揣摩著。這世界上沒有真正沒心沒肺到忍受奪妻之恨的,更沒有能夠繼續和她這種處心積慮要強人的心機女繼續做朋友。可是,齊老五一直和她保持著聯絡,即便很久才是通一次電話,或者是偶爾寄到國外她家的隻言片語、旅行明信片。

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齊老五從來沒有責備過她。甚至連那個女人的名字都沒有提起過。偶爾提起什麼人,也不過是責備齊瑋不懂繼承家業、對醫院終於越來越好的開心或者是偶爾說起翟南在國內的表現。即便是隔著萬水千山,只要有齊老五寄過來的訊息,寧染墨永遠只能聽到類似於家常聊天的小事或者是小情緒。

有時候,寧染墨會天馬行空的想。是不是齊老五的心裡住著的那個人,其實並不是那個早就已經遠走的那一位。這念頭不過是一閃,寧染墨便會即刻搖頭否認。

問熙棋是否對當日的決定感到後悔,並不是真心在詢問他的感受,向來喜歡旁敲側擊的寧染墨,這一次是真正想要知道好友這些年來是否過得開心,是否如他言談間的那般磊落灑脫。因為,即便是精明如她,也總是看不透面前的人。他的笑太過燦爛,他的每一項決定在當時看來都太過草率,但每每在事後總令別人佩服他的魄力和獨到眼光。這些年來,寧染墨漸漸不再是那個驕傲任性至只考慮自己喜好的大小姐,也開始明白人世裡的各種複雜。但無論如何,她依舊不認為自己能夠徹底看懂這位總是在背後默默支援她,給與她溫暖的人。

出乎意料的,齊老五沒有繼續沉默,他很認真地考慮了下,然後伸手抓住寧染墨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的沙發扶手,“你知道的,這些年來,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醫院上面,事業上的成就已經成了我生活的重要內容。”

齊老五很認真的回答,他伸手在寧染墨的後背撫了一下,像是在安慰,又似乎是在關心:“不敢面對我,只是因為對我有愧疚?怪不得,這些年來一直是我巴巴的緊纏著你,我還以為你沒良心的不要我這個好友了呢。”

被他這麼一說,寧染墨紅了的眼睛就滴出淚來,她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她在外人面前從來都是刀槍不入,只是站在那裡一撇眼,就能讓人深吸氣,唯恐說錯話冒犯到她。她是那麼要強且有能力的女子,哪裡想到,齊老五不過是一句話,就把她弄得掉淚,甚至做出十足的小女兒態。

“好了。你剛才還說自己老了。這會兒怎麼又回去了,我怎麼覺得,你還是以前那樣,得不到什麼東西就哭,被我說一句話就委屈的恨不能讓我想去死。你這樣,我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要不要我給老翟打個電話,讓他趕緊過來安慰你?要不,找小南吧,他現在肯定特別想討好你。你得給他一個機會表現一下。唔……順便讓你見見付家二小姐。說起來,你還沒有見過小瑋的未婚妻吧,她是欣欣的姐姐。我沒有說笑的,我們今後真的是親上加親了,這還不好麼?”

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