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
所有人都不知,她此舉為何,便聽她決然道:“我南昭已還俗嫁人,你們道門無權發落我,今日,我就要從這裡走出去!”
青陽子立即站出來痛罵道:“我們青雲觀養了你十六年,你竟然說出這種話,簡直是個白眼狼!”
白羊狼?她這位師叔恐怕忘了幾個時辰前,他是如何對她的。
南昭冷笑,抬起佈滿鮮血骯髒的小臉,回答:“沒錯,我自幼在青雲觀長大,道門對我有養育教誨之恩,我也自認為是此門中人,可今日,我師叔青陽子牽頭,讓同是我師叔的白虛道長插了我十二封骨針,因為你們一句替天行道!我這個後輩,就是你們口中的妖星……如今,我師父不在了,那個殺害他的兇手——”她單薄狼狽的身體,直立在風雪中,早該倒下去,卻又似乎被一股神奇的支撐著,她帶著血淚雙眼,掃過眼前的眾道士,決然說:“那個兇手,不管他是誰,天涯海角,我南昭今日起誓,一定要將他找出來!但至於其他人,我無任何感激之意!”
那些道士瞧她這惡狠狠的樣子,由剛才的不以為然,變得心裡發毛,一時無人說話。
南昭說完,便朝殿門那邊走去。
八大觀的人怎能輕易放她走,白虛第一個跳出來說:“就算證明你不是殺害你師父的兇手,但你也脫不了干係,你此刻不能走!”
其他幾位觀主也跳出來阻止。
南昭不後退。
“你們十二根封骨針殺不死我,現在,是否要用你那降妖除魔的三清劍,殺了我?”
她狠狠的瞪著白虛,對這老頭早已恨之切切。
白虛氣急:“南昭!你簡直目無尊長!”
“我倒是敬你是尊長過,可你又何曾視我為幼小?”不一直是天殺的妖星嗎?
“讓她走!”這時,殿前突然傳來一聲怒吼。
南昭放眼看過去,竟是那叫尋龍的小子,他也不是道門中人,想來是跟在他主子身邊兒,野慣了,此刻瞧這些道士心口不一的操行,根本不能忍!
他嚎道:“你們這些道士,口口聲聲稱自己為修行之人,沒搞清楚事情原委,就在自家人身上插了十二根筷子粗的鋼針,我這個與她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看得都疼,你們這些修行人倒是屁眼一個比一個黑。這人沒給你們插死就算了,別人現在看清你們嘴臉,不跟你們玩了,竟不讓人走?是否要點兒臉吶?”
張守合氣得面紅耳赤道:“我們道門中事,還輪不到你這小子來插嘴!”
“呵!”尋龍吃的是官家飯,可從沒把這些所謂道門放在眼裡過,要不是顧忌著主子的顏面,他早特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他問:“道門怎麼了?難道這雪天黑日,你們道門就不把王法放眼裡啦?”
“你!!”
“我什麼我?信不信,我這就將你們告之官府,訴你們聚眾修煉邪術,草菅人命,看是你們道門說了算,還是官府爺爺說了算!”
這些人聽了這話,氣歸氣,為了道門的臉面,也不能給他硬來。
尋龍說完,下意識的回頭看他主子臉色,瞧主子一片祥和,想來自己這頭出得沒錯,鬆了一口氣,還自鳴得意。
見此,沒人阻攔,南昭邁步向前,步伐蹣跚,但好歹,出了三清殿。
下階梯的時候,終是撐不住了,身體虛力往下墜,所幸被一隻大手抓住。
抬頭看去,出手扶她的竟是那位寡言的貴公子。
說起來,這是她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那一把火,南昭早就死了,連全屍都不剩一具。
她自幼就心善,即便遇見這麼多事,她亦然不能對於她有恩之人狠下心來,她發自內心的說:“我是煞物,別人都怕我,公子何必自找晦氣?”
因她死的人有幾個了,就算是別人借她靈花在殺人,她也怕,難免會害到其他人。
貴公子卻回答:“別人是別人,我是我!”
他聲音很好聽,不溫不淡,如他的樣貌一樣,賞心悅目。
但南昭聽見這個回答,卻想起另一個人,沈如故……他也曾說世人都當她是煞物,但他不曾。
貴公子問她:“你打算去哪兒?”
他們也都看了沈家送來的書信,已申請她之一切,與沈家無關,現在,從小生活的道觀也恩斷義絕了,她能去哪兒呢?
南昭望著這深黑的青雲山,本是虛弱的軀體,眼睛裡卻露出一絲希望來,“回家,我夫君一定在家等我!”
尋龍在後邊兒聽到這一句,立即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