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群臣面面相覷,無語凝噎。就見到散會後的聶玉棠蹦蹦跳跳衝在第一個出了宮門。
郭孝如從聶玉棠雲逸之身旁路過時,睨了他倆一眼道:“你二人一搭一唱,玩的可高興了?京兆尹真該要謝謝兩位聯手保住他的一條小命,不過想必人家未必領情就是了。”
聶玉棠故作嚴肅道:“噯,郭大人你此言差矣。是‘一條老命’。”
“……”
“再說了,我這哪裡是幫著京兆尹呀,我這全都是為了皇上!難不成你想讓皇上就因為幾句話不合心意就砍死他?!那不成紂王了麼?”邊說邊拍胸脯,“喏諾,我聶玉棠呢,就是專門負責提防著那些小人,以免皇上不小心誤信讒言,濫殺無辜…”
“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亂才對!”郭孝如說完狠狠瞪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霍啟明緊跟在郭孝如身後,與聶玉棠分別時,微微一揖,格外誠懇道:“大人請放心,下官必定會秉公處理。”樣子十分和藹謙遜,但正是因為太過和藹謙遜,糾不出一絲錯兒,反倒給了人無限的想象空間。不知這話到底是做給外頭人看的,還是要給聶玉棠提個醒,又或者是威脅?總之旁觀者霧裡看花,怎麼都不會明白,真正的感受只有聶玉棠本人才知曉,可他不在意啊,仍舊哼著小調嘻嘻哈哈,順手還拍了拍大理寺卿高揚的肩膀,後者回過頭來,他便一指挑起人家的下巴:“小羔羊…哥哥就靠你了…”
大理寺掌邢獄重案,常出酷吏,可高揚高大人非但個子不高,還長著一張娃娃臉,為此時常遭到同僚背後議論,而此番被聶玉棠當眾調戲,更是叫人無地自容,一張臉頓時成了紅柿子,憤憤丟下一句‘你好自為之’便跑了。
雲逸之搖首苦笑,他也不是頭一回見聶玉棠嬉皮笑臉耍詐訛銀子,但每回都能將戲演的層層遞進,由表及裡,再由內而外透出來,真真叫人歎為觀止’啊!免不得感慨一句:“聶大人,你真是很樂觀。”
聶玉棠仰天長嘆一聲,期期艾艾道:“哪裡是樂觀,我這是苦中作樂呀,心裡苦的很吶,我的心吶…一片丹心向明月啊…”說著拉起雲逸之的手放在胸口,“你摸摸,你摸摸這兒,是否覺得他特別洶湧,特別澎湃,特別的…嗯?”
“……”
作者有話要說:過渡章節,寫的我太虐心了,怎麼都不在狀態。。。
☆、尚書大人的為官之道
聶玉棠自得了李朝鉞的首肯,帶薪休假之後,日子過的愈發渾帳了。
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中午開飯了才起來。
一張圓臺面,鮑參翅肚,鱉魚蝦蟹,奢侈。
一壺花雕酒,白灼清炒,濃油赤醬,俱全。
吃飽喝足了打個響嗝,大搖大擺上街溜達。鬥雞鬥鳥鬥蟋蟀,青樓賭錢抽大煙,樂不思蜀,逍遙快活。
一想到不用天沒亮雞沒叫就去早朝,他紅光滿面,再想到不用金鑾殿上防著這個防著那個,他神奇氣爽。一來二去,難免心寬體胖,一身大好的精肉漸漸有向肥肉發展的趨勢。
同遭到貶謫的還有禮部侍郎譚少庸,但後者顯然不如聶玉棠這般瀟灑,終日裡鬱鬱寡歡,士氣低沉,幾天後還攜著他的二姨太上門來哭訴。聶玉棠耐心的聽完來龍去脈,問二姨太:“你夫君如今日日準時返家否?”答曰:“是。”又問譚少庸:“文淵閣這個閒官兒是不大有臉面,與禮部侍郎不可同日而語,但俸祿呢,可有少了半個子兒?”譚少庸一怔:“這倒沒有,同原來一樣!”聶玉棠一錘定音:“這不結了嗎?你上班如同應卯,俸祿還一分不少,此等肥差豈不樂哉?”譚少庸恍然大悟,鏗鏘一句“大人高見!”二姨太也是喜上眉梢,趕緊牽著相公回家生娃。
聶玉棠得以抽身,便到花鳥市場買了只畫眉回來,戲耍了三天,膩了。後又趁著春光大好,邀了幾個紈絝如薛思等去郊外踏青,摟男抱女,撲蝶親嘴,累了。隔三差五的找程鐵峰喝酒,猜枚划拳,總算還不至於太悶。但整個流程走下來,再也找不到新的樂子,聶玉棠終於明白自己這是犯賤了。人吶,逍遙的久了,就會無所事事,就會胡思亂想,夜裡睡不著不說,還故態復萌,早上雞叫前就醒了,眨巴眨巴眼睛,想再睡個回籠覺,多以失敗告終。不得不感嘆一句,富貴閒人不好當啊…
尤其是之前程鐵峰因著和聶玉棠的一些關係,不受到重用,被遣至皇城禁衛軍那裡當一個小教頭,每天有大把時間陪聶玉棠廝混,倒也算是一個較好的派遣寂寞的物件。而事實上人人皆知,派一個武狀元去當保鏢,鐵定是屈才了。可程鐵峰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