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剔透,惹人憐愛。
沐良盯著舒雲歌,指著她還挽在傅晉臣胳膊上的手,聲音異常的冷靜,“莫太太,拿開你的手。”
舒雲歌顯然懵了,下意識將手垂落。
傅晉臣眸光微閃,緊提著的心莫名鬆了鬆。只可惜,他嘴角的弧度還沒來得及勾起,就聽沐良開口,道:“你用不著急成這樣,我們很快就離婚了。”
傅晉臣眼角一沉,盯著沐良的眼睛,叫道:“沐良!”
他媽的,這還天天把離婚掛在嘴邊上了!
“傅晉臣!”
沐良轉過頭,這次把銳利的視線落在傅晉臣的臉上,“你利用我得到分公司,我也利用你幫助我的家人,我們彼此利用的都很徹底。”
彼此利用?
男人劍眉輕蹙,黑眸染著幾分怒意。
沐良輕笑,繼而往前逼近一步,“既然都利用完了,那就請你快滾!我不想看噁心的畫面,你想要跟她舊情復燃也好,藕斷絲連也罷,都請你給我滾的乾乾淨淨!”
傅晉臣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完全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他盯著她淡然的表情,心口的怒火灼燒,“沐良,你讓我滾?”
沐良仰起臉,眼神凜冽,“有多遠滾多遠!”
“……”
望著傅晉臣驚愕到不能自已的表情,沐良冷漠的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遠。
病床裡,舒雲歌盯著傅晉臣震怒的表情,整顆心漸漸沉到谷底。
走出醫院大門,頭頂的陽光正盛。沐良站在路中央,望著面前車流交匯的街道,竟然腦袋裡一片空白。
她這是在哪裡?又要往哪裡去?
滴——
身邊一陣車鳴,汽車司機探出頭來,叫道:“走路不長眼睛啊!”
沐良提著包閃開,這才發覺自己竟然走到機動車道。站在斑馬線內,她跟眾多等待穿越馬路的行人站在一起。
漸漸的,有人朝她看,有人小聲議論。直到有個穿著校服的女生走過來,關心道:“大姐姐,你怎麼哭了?”
沐良一點點抬起頭,伸手抹了把臉,那冰涼的淚痕,讓她驀然心驚。
這些眼淚,都是她的嗎?
那個穿著校服的女生跑過馬路,在路的對面朝她招招手,然後轉身走遠。沐良回過神時,竟然也走到馬路的另外一端。
前方筆直的道路平坦,沐良抬腳踩上去,泛紅的眼眶又酸又澀。
陽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
就像被騙的我是幸福的
追求什麼對錯你的謊言基於你還愛我
……
美麗的泡沫雖然一剎花火
你所有承諾雖然都太脆弱
愛本是泡沫如果能夠看破還有什麼難過
……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直到沐良覺得雙腿發酸,坐在路邊再也走不動了。
吧嗒——
有什麼從眼角滾落,沐良低下頭,眼見攤開的掌心裡,墜下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她能感覺到那眼淚落在面板上,還是熱的。
可她此時的心,卻是冷的。冷到麻木,冷到都不會覺得痛了。
她的幸福,終於如同那陽光下的泡沫,消失了。
天色漸暗,沐良包裡的手機響起來。鈴聲已經響了很久,但她剛剛才聽到。她接通後,聽到爸爸的話,臉色大變。
傅家大宅,燈火通明。
沐良趕回來的時候,沐佔年和蔡永芬,都已經被姚琴派司機接回來。
大宅的客廳裡,眾人滿座,可以說座無虛席。甚至連剛剛還在醫院裡的傅晉臣,此時也已經趕回來。
沐良抿起唇,走到父母身邊,“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他們當然要來。”
姚琴笑著站起身,危險的目光落在沐良身上,“良良,你也坐下吧,聽我慢慢說。”
回頭掃了眼爸媽的神色,沐良抿唇坐下。
傅東亭劍眉輕蹙,看向長媳,道:“別賣關子,有什麼話趕緊說。”
“爸,你可要有思想準備啊。”姚琴用眼神示意傭人,捧著傅東亭長年服用的藥。
尤儲秀面色沉了沉,挑眉掃了眼兒子,又看看沐良,眉頭緊鎖。姚琴如此興師動眾,恐怕真有什麼大事!
“說吧。”傅東亭不耐煩,推開傭人準備好的藥。
傅培安坐在沙發裡,拍了拍妻子的手背,道:“該到的人都到了,你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