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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是嗎?”

我又回過頭去,越過肩膀仰望壁爐上方的肖像畫,不由得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接著,我仰望挑高大廳的天花板,又很快低下頭來俯視自己腳下。好一陣子,女醫什麼話也沒說,就那樣看著無法剋制自己情感的我。

“我瞭解你的心情。”

過了一會兒,的場小姐這麼說。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聲音讓我覺得好溫暖好溫柔,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你很愛她——很愛深月小姐吧?”

我正要開口回答她時,她緩緩地搖搖頭阻止了我,說:

“要不要一起去溫室?”

“溫室?為什麼?”

“我想在那裡放點花。”女醫平靜地看一眼裝飾架,“她真的跟夫人長得一模一樣,我剛見到她時,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呢。”

我想,她應該是想為美月、深月——這兩個同樣年紀輕輕就去世的“Mitsuki”,在這幅肖像畫前供上花朵吧。

我點點頭,跟在女醫身後。

8

“關於四年前的火災,”正要彎入通往溫室的側廊時,我下定決心問的場,“你說是電視起火引起的事故,今天下午我想到——”走在前面的的場,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著我,“我想起那個電視是李家產業的產品,我想你們老爺應該也……”

我還沒問完,女醫就回答我說:“他知道。”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榊就是李家產業社長的兒子?”

“我知道這件事,是在昨天榊先生死了之後,在電視新聞聽到的。”說完,女醫用非常詫異的表情看著我,“就是因為這樣,槍中才懷疑我嗎?”

“不,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想到這一點,我還沒告訴他,這是我自己的猜測。”

“你認為是我們之中的某個人,為了復仇而殺了榊?”

“我是說有這種可能性……”說到這裡,突然覺得自己說的話很不得體,頓時噤口。

“絕對沒有這種事。”她堅決地說,“我——不,我們在這裡,過的是與‘憎恨’這種東西無緣的生活,這裡就是這樣的地方。”

我當然不可能因她這一句話,就消除了我對這一家人的懷疑。但是,我開始相信至少兇手不會是這個女醫生——雖然沒有確鑿的理論性根據。

走在側廊上時,的場小姐叫我等一下,說要拿一個花瓶,自己走進了右邊一排房間中的一間。過了一會,她拎著一個暗綠色的花瓶出來了。這個渾厚的玻璃花瓶,有球形的胴體、細長的頸子。

到了溫室,女醫直直走到中央廣場,掃視一屋子的蘭花。好一會兒,她才指著一叢盛開的喜姆比蘭說“這個不錯”。喜姆比蘭挺直的花穗上,爭相綻放著許多白花,嬌小可愛,看起來非常樸素雅緻。她把花瓶放在圓桌上,往那叢花走去。

我跟在她後面往裡面走時,通道上的一個鳥籠吸引了我的目光。淡綠色的鳥籠中,有一隻黃色小鳥棲息在杯狀的窩巢中。這隻鳥好像就是女醫在喝下午茶時提到的,那隻叫“梅湘”的金絲雀。它還活著,只是看起來很沒精神。聽說會唱歌的金絲雀中,純黃色羽毛的德國種的聲音最好聽。可是,我只看到它微微地呼吸著,身體都沒動一下,更不要說聽到它的叫聲了。

“怎麼了?〃

我正彎腰盯著鳥籠看時,的場小姐拿到她要的花,回到通道上,站在我旁邊這麼問。

“這隻鳥……”我指著鳥籠,“它就是你說的梅湘嗎?”

“啊,沒錯。”

“好像真的很虛弱呢。”

“是啊,我也是隻聽末永說而已,現在才剛剛看到。——末永一直想不通為什麼,因為昨天還健健康康的。”她注視著籠子裡的小鳥,百思不解地說,“聽說金絲雀是很好養的鳥,不太容易生病呢。你覺得有問題嗎?”

“沒有。”

我們沒有再多談關於鳥的事,就那樣走回了廣場。其實,我是覺得蠻奇怪的,不過,並不認為跟事件有任何關聯。

的場在圓桌上把剪來的蘭花插進花瓶裡,徐徐地說:“我覺得槍中這個人,有很多不可思議的地方。”

“怎麼樣不可思議?”

“我也不會說,”她結結巴巴地說,“例如思考方式、興趣,還有性格等等。”

“你是說特立獨行嗎?”

“跟特立獨行又不太一樣。”女醫緩緩搖搖頭,“舉個非常簡單的例子來說,他經營古董店,又經營戲劇活動,在我看來就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