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我有件事想拜託你。”
“啊?”醫生遲緩地坐直了身子,“拜託我嗎?真難得……啊,我知道了,你今天一直在吸鼻涕,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有一點。”
“要不要我幫你看看?該帶的藥我都帶來了。”
“不用了,沒那麼嚴重,”蘭虛弱地搖搖頭說,“我只是昨晚沒睡好。”
“我知道了,”醫生點頭說,“你只是想跟我要安眠藥?”
“有嗎?”
“有是有啦,不過,發燒時吃不太好,你發燒嗎?”
“沒有,只是鼻子很癢而已。”
“會過敏嗎?”
“不會。”
“嗯,那就好,我給你一種非常有效的安眠藥。”忍冬醫生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看著異常溫馴地向他致謝的蘭說,“你看起來真的很疲憊,今天晚上好好睡吧。”
“謝謝。”
“我的皮包放在房裡,你跟我一起去拿吧?”
“嗯,好的。”
“那種藥的藥效很快,你要回房後再吃,知道嗎?”
醫生帶著蘭走出餐廳時,我們也跟著轉移到沙龍。名望奈志坐在壁爐前的矮板凳上,跟深月閒聊著。榊坐在沙發上,把腳伸得直直的,一副很無聊的樣子,猛抽著煙。
“8月那個案子,”槍中在榊對面坐下來,問他,“犯人抓到了嗎?”
“什麼?”榊挑起粗粗的眉毛說,“什麼案子?”
“就是在你祖父家發生的那起搶劫殺人案啊。”
“啊,那個案子啊,”榊突然撇過臉去,吐了一口煙,“不知道,應該還沒抓到吧。”
他的態度顯得很不友善,好像很不願意再提起那個案子。於是,槍中不再觸及那件事,我也沒再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忍冬醫生從餐廳走進沙龍。蘭沒有跟來,大概是拿了藥就回自己房間了。
“榊,你不用去陪陪蘭嗎?”坐在壁爐前的名望說。
榊輕輕擺動夾著煙的手,微微一笑,說:“我最不會應付心情沮喪的女人。”
“還有沒有其他人身體不舒服?請不要客氣,告訴我。”醫生邊環視大家,邊順手關上了門。
就在這一瞬間,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放在沙發前茶几上的煙具盒,突然發出巨響,摔落在地上。
最吃驚的人是我;當然,其他人也嚇了一大跳。但是,榊可能以為是誰的手碰到才掉下去的;或是誰動到了桌子。可是,其實這些都不是煙具盒掉下去的原因——至少我看到的不是那樣。
沒錯,我都看到了。當時,我看了一下榊回答名望時的表情,聽到醫生的聲音,正要回過頭去時,清清楚楚看到煙具盒從桌上掉下去的瞬間。
就我所看到的,並沒有任何外力施加在煙具盒上。當我聽到醫生跟大家說話的聲音,還有關門聲響起的同時,煙具盒就像在冰上滑動一般,突然滑落地面;根本沒有人碰到煙具盒。
我懷疑過自己的眼睛,也曾想過會不會是震動引起的。沒錯,煙具盒是放在茶几邊緣,可是,剛才關門的力量,並沒有大到足以震落煙具盒。
“剛才有地震嗎?”我沒頭沒腦地問了槍中這麼一句話。
“地震?我沒有感覺啊。”看到菸灰缸中的菸灰撒落一地,槍中慌忙跑過來。
“可是,剛才……”
“不是我弄掉的喔。”榊聳聳肩膀說。他好像沒有看到煙具盒掉落的那一瞬間。
“那怎麼會……”
“大概是某種巧合吧?”
某種巧合——這是我們在日常生活中,經常用的一句話,曖昧卻具有說服力。我怎麼也想不通,而且越想越覺得恐怖,最後也只好強迫自己接受這樣的說法。
可是,另一方面,的場在溫室裡所說的謎般的臺詞,再度掠過腦海——這個家有點怪異,尤其是有客人來訪時,就會突然動起來。
“糟糕,”正要撿起煙具盒的槍中,憂心忡忡地說,“這下麻煩了,”
槍中握著煙具盒的把手,慢慢拿起煙具盒;另一隻手則把從煙具盒中滾落出來的圓筒形菸灰缸,放在茶几上。那個菸灰缸是鐵製的,看起來很重。
“摔壞了嗎?”從餐廳拿抹布來的深月,在槍中旁邊蹲了下來。
槍中皺起眉頭,給她看盒子的側面,說:“這裡裂開了。”
“真的呢。”
“這東西恐怕不便宜呢。”槍中對著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