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抱著博霖出來了,若不是怕摔了孩子,她一定奔跑過來,就算如此,她也快步地走著,蓮兒跟在她的身後,一直說著太太慢點,慢點,可二太太還是疾步地走著,一直走到了秋茵和古逸風的面前,她看了看古逸風,又看了看秋茵,眼淚刷刷地流了下來。
“不是半個月嗎?這都多長時間了,還有幾天就兩個月了,媽要嚇死了。”二太太的情緒有些激動,她這段時間沒有兒子和兒媳婦的訊息,想出去打聽,可古世興將她訓斥了。說這出去打聽不是讓人知道古逸風不在東北嗎?可能要了古逸風的命,二太太聽了害怕了,不敢再嚷嚷去打聽了,每天惶惶不安著,吃不下,睡不好的,好在有博霖在身邊,她倒是有個安慰,有個盼頭,如今兩個人都回來了,她也安心了,可這精神好像要崩潰了一樣,眼淚止不住地流著。
博霖已經在二太太的懷中坐得很穩了,他大睜著眼睛,看夏秋茵和古逸風,先是眨巴了幾下眼睛,小嘴一撅,哇地哭了出來,他一邊哭,一邊伸出了雙手,要抓秋茵,秋茵知道,兒子還認識她。
“博霖,媽媽回來了。”
秋茵一把將博霖抱過來,使勁地親著他的面頰,耳朵,還有頭髮,母子連心,他想媽媽,媽媽也一樣想著他,只是出了太多的變故,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回到兒子的身邊。
二太太哭得更厲害了,抽搭著肩膀,四小姐站在一邊勸解著,說這人都回來了,怎麼還哭,說著話兒,四小姐也被二太太帶的哭了起來,她在家裡也擔心著。
古逸風讓她們別哭了。
“路上火車不方便,電話也不好打,現在人都回來了,還哭什麼?”古逸風皺著眉頭,他最看不得二太太和妹妹眼淚巴巴的樣子。
“不哭,不哭。”
二太太聽了兒子的話,擦拭著眼淚,這才想起來吩咐蓮兒,讓人煮粥,煮菜,說二少爺和二少奶奶都瘦了,得好好補補,還讓老管家將行李拎進去。
蓮兒站在二太太的身後,一直低著頭,聽了二太太的吩咐,應了一聲,又低著頭轉身離開了,期間她只是偷偷地看了一眼夏秋茵,卻因為二太太在,什麼話也沒說出來,不知為何,秋茵覺得蓮兒好像有話要說,卻不得不忍耐著。
可這個時候,秋茵沒有辦法追上去問,畢竟剛回來,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就連問題也回答不過來。
蓮兒走了,三太太跑了出來,大呼謝天謝地。
“你們可算回來了,老爺和你三弟為了等你們回來,婚事一推再推,這都推了多久了?再推這婚就結不成了,真不吉利,唉,我馬上差人過去傳話,明天就辦你三弟的婚禮。”
秋茵和古逸風都沒有想到,因為他們沒辦法趕回來,古世興壓著不讓辦婚事,叢家因為高攀了,也不敢說個“不”字,古逸風這個二少爺,就算不當東北軍的司令了,在古家的地位仍舊和以前一樣重要,古世興從來沒輕看了這個兒子。
“逸風和秋茵才回來,累成什麼樣子了,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明天讓他們休息一天,結婚找個什麼急?後天結婚好了。”二太太不悅地看著三太太,一定是三太太剛才沒有遮攔的話語讓二太太不高興了,那句不吉利惹了二太太。
三太太曉得自己胡說了,忙賠了笑臉出來。
“二姐,我這不是不會說話嗎?你就別挑我了,後天就後天,什麼都聽你的,我這邊也得準備一下,就去了,一會兒再找您商量。”
三太太眯著眼睛,看著秋茵,輕聲軟語地讓秋茵進去歇著,才一個多月不見,三太太現在儼然是二太太的人了。
二太太聽了軟乎話,才收了不悅的眼神,三太太這才敢轉身離開,忙著叫人通知叢家辦婚事了,二太太要將博霖從秋茵的懷中接過去,誰知博霖見了親媽,誰都不要了,摟著夏秋茵的脖子不放。
“我也想他了,讓他跟我一會兒。”
秋茵就算再累,也不能這會兒讓博霖再哭了,她抱著博霖向裡走,迎面五太太身上的香氣飄了過來,一反常態的,她沒穿旗袍,而是一條絲綢的連衣裙子,這款式在這個時候很少見,應該手工縫製的,以前聽下人說,五太太不僅僅會唱戲,還會做衣服,這件應該就是她自己做的,看起來還真不錯。
想著五太太靈巧的雙手飛針走線,夏二小姐真是自嘆不如,從夏冬青,到青歌兒,還有現在的五太太,這些喜歡古家二少爺的女人,哪個不比夏二小姐更有女人味兒,可偏偏夏二小姐得了古二少爺的心,這是一段難以解釋的姻緣,若真要給個理由,只能說古二少爺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