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亂的都是他的影子,女人需要愛情,就好像魚兒需要水,她也不例外,嚮往被愛的感覺,可秋茵的愛情能在古逸風的身上得到嗎?他甚至沒有徵求她的意見,就決定娶她,冷酷地將一百大洋踢到秋茵腳下,逼著她選,婚禮那天什麼都依著袁雅欣,甚至新婚之夜,她都看不到古逸風一絲迷戀的眼神。
也許夏秋茵只是古逸風的一粒棋,但她實在想不出,這顆棋子有何用處,又被古逸風擺放在棋盤的什麼位置?
槍栓一拉,幾粒子彈掉了出來,將秋茵的思緒拉回。
她將子彈一粒粒捏住,想到了回來的路上,袁家兄弟的卑劣,想到了今日嚴廣的那張嘴臉,秋茵自認不是個殺人狂,也沒那麼強烈的報復欲,可嚴廣觸及了她的底限,單憑他殺了夏沐天,秋茵就不能饒了他,趁著古逸風的槍還在她的手裡,她一定要在嚴廣離開安城之前解決了他,最好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那個人渣。
“秋茵。”
就在秋茵想著什麼時候下手的時候,門開了,二姨娘端著一個碗進來了,此時看她腿腳倒算利落,想著嚴廣進院子那會兒,她跑得比好人還快,秋茵懷疑她的腿其實早就好了,只是沒了下人,偷懶不幹活,找的藉口而已。
二姨娘這還是第一次進入秋茵的房間,破天荒地端了吃的來,秋茵趕緊將槍塞在了繡花枕頭下面,坐了起來,不知道二姨娘在搞什麼名堂?
“熱乎的玫瑰冰糖水,既美容,又去火的。”
二姨娘一直走了過來,讓秋茵有點受寵若驚,她竟然好心地給她弄玫瑰冰糖水喝?秋茵起身接過了冰糖水,果然是熱乎乎的,冒著玫瑰的香氣,以前二姨娘經常喝,說喝久了,身上有股香氣,夏沐天因此格外寵著她,可二姨娘的肚子只生了大哥一個,以後就再沒動靜了。
二姨娘盯著秋茵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
“二姨娘怎麼會不明白你的心思,這年頭,女人不依靠個男人,可怎麼活?當年我為了你爹,可是費了不少的心思,你娘就是不想讓我進門,如果我不是先有了你哥,我現在也不是你二姨娘了,所以二姨娘理解你。”
二姨娘這話,讓秋茵有些愕然,曾經大太太和二姨娘吵架的時候罵過她,說她不知羞恥,用身子勾搭老爺,有了孩子,不然憑她的身份,夏家的門兒她都進不來,二姨娘此時說這話給秋茵聽,就是在影射,她和秋茵是同一類人,秋茵在鳳城使用見不得光的伎倆勾/引了古逸風,古逸風才會不要姐姐,要了她。
秋茵心裡鼓著氣兒,原來她在大廳裡說的話都是白說,沒有人相信她。
“二姨娘,我只是幫著夏家脫困,沒想過要給古逸風當什麼姨太太……當時古逸風不肯娶姐姐,給我一百個大洋,讓我要麼回安城,要麼嫁給他,你說如果我拿著一百個大洋回來了,會是什麼局面?”
“行了,二姨娘就是說說。”
二姨娘笑著,對古逸風是被秋茵騙來的,搶來的,還是勾搭來的,毫不介意,夏冬青出局了,她現在要討好的是夏秋茵,其實像二姨娘這樣有心計的女人,怎麼會用清白的心想別人,秋茵說破了嘴皮子也難逃搶了姐姐男人的罪名,她索性不解釋了,她們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好了。
“這玫瑰冰糖水我喝不慣,二姨娘有什麼事兒就說吧,沒事我要休息了。”秋茵將冰糖水放在了桌子上,什麼玫瑰香,冰糖香的,她沒打算讓古逸風對自己怎麼樣,自然不用費了這些心思。
二姨娘聽了這話,變得有些拘謹了,兩隻手放在膝蓋上,捏著灰色旗袍的布料,似乎有話想說,卻很為難。
“你爹死了,什麼都和他在的時候不一樣了,夏家現在沒權沒勢,也沒了格外的收入,家裡都在坐吃山空,二姨娘這腿時好時壞的,也需要個照應……”
二姨娘什麼時候說話變得吞吞吐吐的了,她說的這些秋茵怎麼不明白,夏沐天不在了,剩下一群女人和一個膽小的男人,夏家已經完了,就算有了東北軍這個靠山,也支撐不起門面了,夏氏軍閥的氣勢都是歷史了,但秋茵不明白二姨娘搬出這些來想達到什麼目的?她這樣說話,讓人心裡怪難受的。
“你哥邑軍是你爹唯一的兒子,你們這些姑娘一個個嫁出去了,姓了人家的姓,可你哥代表著咱們夏家,他不好,夏家也沒機會起來了,所以我想,你能不能幫你哥在東北軍謀個一官半職的。”
二姨娘又是冰糖水,又是好聽話兒,原來是想讓秋茵給夏邑軍找個過生活的飯碗,可東北軍又不是秋茵說了算的,二姨娘還真當這個姨太太是萬能的了,實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