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遇見了標子,今日就難說了。
這個時候看熱鬧的人好像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只是一陣騷動,人群只是離得遠了些,沒有散開。到現在依然改不了愛看熱鬧的天性。他們下意識的覺得,如果有危險,也該是離棺材最近的白家等人才對。所以一個個腳尖墊的很高,都想知道接下來會出現怎樣的事情。
黃標跳下高臺,抱起小袁,衝面前這個自己不認識卻很熟悉的人指著王三道:“兄弟,這夥計怎麼個回事?”
王三瘋了一樣衝那青棺材上面的人影爬去,白成羽好像很忌憚,冷冷的看了一眼便站在高臺最邊緣一聲不發。
冷七顧不得太多,運足力氣,吼了一聲:“王三,醒來!”
已經離棺材只剩十幾步遠的王三驀然挺住,看了看身後不斷咳嗽的冷七,又看了看那棺材,張著嘴笑了笑:“他是我師父!”
這人沒救了,冷七心想,這是要多沒腦子才能看不出這件事的古怪,剛想說聲他不是你師父,一道彷彿能直指人心的聲音輕飄飄的傳出來。
盤坐在棺材上的那人忽然睜看雙眼,面無表情的衝王三淡淡的說了句:“走!”
冷七驚訝,就連白成羽已經也再保持不住淡定,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一遍一遍的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一直被當作雜魚小丑一樣的王三,現在指著那口讓白家和洞神一脈都忌憚不已的棺材上的人影說是他師父,換誰這時候的感覺都不會太好!
更何況,那一聲“走”誰都看得出來是對王三一個人說的。
王三乖巧的像個孩子,臉上的歡喜之色不加掩飾,“師父,真是你……,”
已經轉身回來的王三拉著冷七,嘴上就不停:“哈哈,我師父沒死,你看,真的,沒死,再也沒人敢欺負我了……”
一個一把年紀的大男人,反反覆覆的唸叨再也沒人欺負我了,很奇怪,卻莫名的讓人心酸。
拍了拍王三的後背,“你師父很厲害!”
說完冷七就不再管失心瘋一樣的王三,心裡總覺的古怪,當看到那盤坐著的人身下的棺材上墨線彈成的網格還在掙扎一樣發著亮光,冷七倒吸口涼氣,這才恍然明白過來。
不管這王三所謂的師父是怎麼出來的,可絕對不是棺材裡的正主,那棺材還在以輕微的幅度不斷的張合,冷七甚至能看到那棺材裡竄出的極淡的青色霧氣。
冷七記的很清楚,當初王三說過自己的師父,坑蒙拐騙,說是流竄在世上不入流的術士也不為過。
可是現在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那道身影盤坐在青色棺材上,到現在都不曾有其他動作,就是像在壓制那口棺材。
人群變得雜亂,一群人分成兩列走得很急,冷七在那群人看到了白鎮江,以及白鎮江身後十幾位都是上了年紀的老頭,另外一邊,為首的是個鬍鬚皆白,穿著漢袍的老者,手中一杆拂塵,儼然一副活神仙打扮,看到老者身邊的元真子,冷七就明白過來,這是洞神脈的人。
還好,兩群人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看到高臺上的情形,幾十個老頭子都有些動容。
活神仙打扮的老者,手中拂塵一甩,指著那棺材上王三的師父中氣很足的喝到:“老道清玄,你是何人?”
王三的師父依然閉目,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苦笑。
“我是何人,這世上還有幾人記得,你是個什麼東西,還不配知曉貧道名姓!”
元真子大怒,“我洞神一脈掌門師叔也是你這無名之輩可玷汙的?”說罷,袖中兩隻張牙舞爪的鬼頭飛向青棺的人影。
白成羽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那口棺材是什麼?能坐在棺材上的人物你都敢這麼出手?白痴!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神色大變。兩隻鬼頭才飛到那青棺跟前,卻被王三的師父張口吸進嘴裡,彷彿只是吸進了一團空氣。
王三更是驚掉了下巴,自言自語:“老傢伙幾年不見,這嘴是越來越厲害了!以前還就吃個毒蛇蜈蚣,老天爺,現在咋還連這玩意兒都敢吃了!”
元真子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放出的鬼頭,鬼頭是啥?厲害的是能活活吞化惡鬼的東西,現在被人吃了!吃了!
更讓人受不了的是,棺材上的那老傢伙,竟然很舒服的嘆口氣:“好些年沒吃過了!”
在場的有自認為是鬼道的高人,也倒吸口涼氣,變態啊,自己這一脈的老祖宗也不敢這麼幹啊!
清玄以及白鎮江一干老頭早已經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