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京中權貴上香齋戒的首選之地,但它並不只接待權貴,寺院方向來對貧富貴賤一視同仁。
雖說如此,潭拓寺既然在京郊,那麼勳貴們還是有些特權的,安國公府就入住在寺廟後園,那裡有一片專門供權貴們齋戒的靜院。
安國公府一行分住幾個院子,鄭玉薇的祖母韓老太君早已閉門齋戒,不理窗外之事;而二嬸小韓氏因無子,多年來亦一起閉門齋戒祈願,堂妹鄭玉蓉年歲稍長,明白同胞兄弟對母女二人的重要性後,早已隨母親一起行動。
因此,昨日抵達的安國公女眷,還能悠閒的只有韓式母女以及鄭玉薇。
鄭玉薇自穿越以來,就相信了冥冥中事,昨日亦有虔誠叩拜,但她雖信但不迷,過後便開始悠閒度日,並高度關注起韓式母女二人。
美景輕手輕腳地捧著紅漆茶盤,走近羅漢榻,端起青花纏枝紋茶盅,換下榻旁小方香几上的殘茶。
鄭玉薇擱下書本,隨手接過茶盅,微微垂首抿了一口今年的新茶。
芳香撲鼻,齒頰留香,果然是品質極佳的明前龍井。
鄭玉薇正打算再飲一口,誰知這時,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奔跑腳步聲,緊接著靜室房門被來人推開,良辰的聲音響起來。
“姑娘,姑娘,”良辰呼吸急促,面色漲紅,衝到羅漢榻前,匆匆福身行禮後,她迫不及待開口說道:“那周表小姐果然如小姐所料,帶著個丫鬟就出去了。”
鄭玉薇聞言,迅速抬起頭望著她,手上動作猛地一滯,滿杯的香茶溢位些許,濺在裙襬上。
茶剛沏好,很是滾燙,美景驚呼一聲,連忙伸手接過茶盅,放在方几上,隨即執起帕子給鄭玉薇擦拭。
那處裙襬下面是錦墊,鄭玉薇並沒有燙著,她止住美景動作,抬頭示意良辰繼續說。
良辰憤憤地接著道:“那周夫人好生厲害,她發現了奴婢,竟是硬生生拽住,不讓奴婢回來。”
“奴婢裝作剛巧經過,要急著回來伺候姑娘,周夫人也不放行,後來糾纏了快一刻鐘,奴婢無法,只得搬出姑娘,那周夫人才放了人。”
良辰神色沮喪,眼眶有些紅,“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耽誤姑娘大事,請姑娘責罰。”
良辰伺候鄭玉薇多年,對其頗為了解,主子之前面色凝重,再三叮囑,很顯然這事很重要,她現在卻把差事辦砸了。
良辰衣衫有些凌亂,臉頰刮出幾道紅印子,可見已盡力掙脫了,這貼身丫鬟向來忠心耿耿,鄭玉薇自然不會怪她。
“起來吧,她到底是主子,要為難你輕而易舉。”鄭玉薇抬手,示意良辰起身。
潭拓寺後園貫徹寺廟簡潔風格,巷道上無遮無擋,靜院捱得又近,她被發現太正常了。
只是韓氏這違和的畫風,很能說明問題啊。
鄭玉薇心下沉凝,責備忠婢毫無用處,反倒親者痛仇者快,她還想想對策吧。
這潭拓寺後園子權貴家眷不少,京中上游圈子又不大,要是周文倩與秦二被人窺見,鄭玉蓉小兩歲還好些,適婚年齡的她是頭一個受害者。
周文倩果然是個聰明人,雖然在她姐妹面前急躁了些,但在長輩面前卻保持良好的形象,溫婉嬌怯,安分守紀,因此就連楊氏都覺得她無害。
這樣的結果,就直接導致鄭玉薇此刻行動上的孤立無援。
她雖是父母掌珠,日常也隨母親學習打理家事,但那些個管事嬤嬤的主子是楊氏而非她,僕婦們精明的很,韓式母女得老太太看重,鄭玉薇對兩人使絆子固然沒事,但操作的奴僕就要遭殃了。
鄭玉薇經母親仔細教導,早已深得其中五味,她知道這些人就算答應,亦會陽奉陰違,因此乾脆打消這念頭,她手裡的人手就自己院子這批死忠。
她只得派出良辰監視韓使母女。
“良辰,把院子的人都派出去,暗地裡尋找周文倩,特別要注意通往南苑以及前院的月亮門。”鄭玉薇略略沉思,實在無法可想,只得如此吩咐。
潭拓寺的後園子分南苑北苑,北苑住女眷,南苑住男眷,兩者相連僅一道月亮門,有小沙丘守著,而南北苑通往前面寺院則各有一門,把守更嚴密,以防前殿香客誤入,引出禍事。
寺裡的和尚精明的很,早早預料好可能發生的情況,只要不是本人有心,貴眷們出事的可能性幾近於無。
因為這潭拓寺還有武僧拱衛,這也是鄭玉薇敢將自己帶來的僕從幾乎全派出去的緣故。
鄭玉薇之前打聽過,宣平侯府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