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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周皖抬頭,苦笑著搖頭。他不明白其中緣由,也不願多問,免得對方不悅。

“細項紛繁,回去再說與你聽罷。周兄……盼你與我同道,去拜訪一個人。”“誰?”“暫且不能說。”周皖低下頭,又是一陣極長的沉默。

這個“元哥”手頭闊綽,一下子要了一桌上等佳宴和三間客房,言語中卻時常透露著對周皖的敬重,又似有些難言之隱。

“元哥,元哥,我認識誰的名字裡有元麼?恍惚裡似乎有印象……難不成……不對吧……算了,徒勞猜測,不如靜觀其變。我周皖行走江湖,仗著小牛犢子不怕虎的勁兒,誰怕誰呀!只是,希望別再碰上其他事,趕得上武林大會——不求得個名聲,只想細細研習些武藝。”周皖仰臥在床,閉目而嘆:“新春!只怕是年之新,貪官的春!”

數日後,幾人便到了建康。新春佳節,人人喜氣洋洋,不過偶爾也有幾個江南富戶裝著賣藝人唱著淒涼的曲兒趕往南方。聽著悽婉的曲調,周皖忽然有一種久違的孤單——最愛他的父親重傷去世後,他和同門也難得多聊幾句。

周皖跟隨三人,只是恍恍惚惚地走。

“到了。”那“元哥”輕嘆一聲,叩響了門。

周皖抬頭,看見“陶府”二字,頓悟:“宇元!果真是你!十數年未見,我……”“且住。”陶宇元輕聲嘆息,擺了擺手。

門開了。

“請告知家父,不孝子陶宇元攜舊人,前來拜訪!”陶宇元對管家低語,那管家大概是新來的,仍有些莫名其妙。“儘管將我原話告訴老爺!”陶宇元苦笑,“這許多年,府裡已有人不識得我。周兄,這既是拜你所賜,也是我自作孽啊……”“元哥,我不許你說這等話!”嬿兒扁扁嘴,佯怒地瞪著陶宇元。

周皖緩緩回憶起往事,此時他只想說:“我早就忘記了,你父親,他老人家又何必呢!不過是小小的孩童打鬧,有些傲氣罷了……”

碎憶聚起……

“哈!周皖,看劍!”年幼的陶宇元挽個劍花,手腕一抖,幼稚中亦有著半分威風。“我才不怕!”周皖後退一步,隨後緊刺一劍。“啊喲!”陶宇元向旁一閃,卻被刺破了袖子。“你……看我怎麼治你!”陶宇元把心一橫,斜劈過去。初嘗甜頭的周皖一驚,連忙伏低身子。未留意頭頂劍柄落下,正狠狠砸中他的後腦。

周皖立時昏倒過去。陶宇元看著昏倒在地的周皖,嘴角一揚,隨手在周皖手背上做了個深深的記號,直刻掌骨。鮮血與白骨,血肉模糊之慘狀!受痛的周皖立刻清醒,望著洋洋自得的陶宇元,氣憤之極,卻因為疼痛而難以還手。

此時,二人的親人都在遠處望風景,哪知道發生了這等慘事?

事後,陶宇元的父親怒不可遏,罵陶宇元小小年紀用心險惡,一氣之下將他驅逐出家門,只叫舊僕——大概就是那榮叔照顧他飲食起居,並向周皖及周計百般賠罪。從此往後,周皖再也沒有見過陶宇元了——這個他昔日的朋友與比武對手。

相隔十數年,周皖早就忘了這些恩怨,更何況那時都是孩子。被折了次威風,反而會更加激勵周皖習武。

“老……老爺說不見……不見不孝子……”管家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勞駕,請您轉告老爺,說小侄周皖隨宇元求見老爺。”周皖發話,“難道陶叔叔真的這麼絕情?”

過不會兒管家來報:“老爺說……不見!”“奇哉怪也!”周皖也是一愣,“可否違背下老爺的心意?”陶宇元會意,卻不做表示。他向來敬重父親,此番知道周皖要硬闖,以解昔日的仇怨,不禁躊躇。“事到如今只能如此,宇元……”“也罷,我們走。”陶宇元衝周皖使了個眼色,周皖嘆息。

走了不一會兒,陶宇元附耳道:“從院子進府去吧。我敬重父親,不敢明著胡來,還望周兄諒解。”

“無妨。”周皖微笑,“但須得安置一下二位。”

嬿兒見周皖的目光看向自己和小六子,連忙說道:“不勞您操心,我和小六子去一旁茶攤坐坐就行。喏,就那個梨居茶攤。”

“好吧。”陶宇元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嬿兒,“小心點兒,江湖不好走,沒準人家看到你長得漂亮……唉……”

“你又笑話我!哼,小六子,咱們走!”嬿兒帶著小六子佯怒地走向梨居茶攤。

陶宇元無言苦笑,周皖暗笑。

二人轉眼間到了院牆後,縱身翻過院牆。

“這裡。”陶宇元雖已很久不在陶府,但仍清楚地記得宅子裡的佈局,他領著周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