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非色眼睛頓時清明,濃濃的霧氣從藍瞳中散去,漸漸顯露出那一汪的純淨與無暇。是啊,她是蘇非色,卻也是淺川非色。淺川非色不是一隻存在在這個世界裡的,不是嗎?
蘇非色低下頭,細細的笑聲從喉嚨溢位。忽而,她抬起頭來,睜大眼睛。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跡部景吾!多麼強烈的存在!她怎麼可以忽視覺得他會消失呢?蘇非色站起身,拍拍了一臉怔忪和茫然的跡部,淡淡說道:
“跡部,謝謝你一直都在!”
因為,你是讓我在這個世界存在下去的理由!
跡部還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許久他轉身,看著那個女人又恢復往常的活躍吵鬧,彷彿剛才那一幕只是幻覺,可是耳邊卻仍迴盪著那句似夢囈般不真實的話。
該死,那一瞬,他居然覺得自己的心跳加快。
蘇非色,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冰帝對不動峰。
冰帝輕敵,戰敗。
訊息傳來的時候,蘇非色正藉故請假。她瘋狂的在後院練習揮刀,想借此消散心裡的煩亂。
好吧,她承認她是在逃避!出場名單是跡部確定的,如果她在旁邊,生怕自己會一衝動就把名單給改了!
“啊——”
蘇非色怒吼一聲,一刀劈下,稻草垛就只剩下了一半。她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後,將刀往地上一扔,拎起輪滑就往學校衝去。
來到網球場,一如既往的人山人海,看著那擁擠的人群,聽著那些不遺餘力的吶喊,助威。蘇非色的心裡突然很感謝這些後援隊,不管冰帝勝利與否,在他們的心中,冰帝永遠是不敗的帝王!
蘇非色欣慰一笑,咬了咬牙後大義凜然地踏進了球場。
一進球場,一道白灰色的身影“唰”的就朝她衝來,然後八腳章魚般巴著她。
“小色,你終於來了,你再不來,我們都要掛了……”
慈郎的小報告還沒打完,就被一聲怒吼打斷:
“樺地!”
“Wushi!”
一隻大手伸來,提走了還在搖尾乞憐的慈郎,蘇非色看著他遠去的哀怨神情,在心裡替他默哀。
姑奶奶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
“嗨,大爺,好久不見!”
蘇非色笑著無比狗腿地走近正華華麗麗坐在太陽傘下喝飲料的某大爺身邊,心裡卻在不爽的嘀咕,娘娘的,老虎不在家,猴子就稱大王了!
“哼”跡部不屑地冷哼一聲,撇過頭去。
不理我?好,我忍!
“大爺,那個,比賽我不是故意不去的。”
“日吉,重心下沉一些!”
我再忍!
“對不起啦,我知道身為助教,比賽時沒有親臨現場是我不對,但我真的是有急事啦!”
“向日,訓練不專心,揮拍200次!”
我再再忍!
“嘿,大爺,你看我都難得向你這麼低頭了,你也大人有大量的不和我這個小人物計較了吧!”
跡部終於正眼看向蘇非色,靜靜地盯了幾秒後,冷冷地吐出幾個字:
“讓開,礙事!”
蘇非色一聽,藍眸倏的睜大,危險的光芒隱隱,然後她又眯起眼睛道:
“你說什麼,嗯?”
“本大爺叫你讓開,沒聽到嗎?啊嗯?”
跡部也雙手環胸眯起眼睛。
蘇非色深深地呼吸著,提醒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但是,她真的忍不了了!
“砰!”她一拍桌子一叉腰,全場寂靜無聲。
“你丫的,跡部景吾,不要蹬鼻子上臉,給點陽光你就燦爛,姑奶奶我都這麼低聲下氣了,你還想怎樣,嗯?比賽我又不是故意缺席,輸了還不是你大爺的狂妄自大目中無人鼻孔朝天把不動峰給看扁了!”
蘇非色語畢,周圍的人瞬間僵硬,動都不敢動一下,跡部緊緊握著手上的飲料瓶,青筋暴露,他咬牙切齒道:
“你說本大爺什麼,啊嗯?”
“我說你就是一朵自戀的水仙花,或者是一隻花枝招展的公孔雀!”
蘇非色瞪著眼睛,不甘示弱地瞪著他。
跡部已經瀕臨爆發,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這樣跟他大爺叫板,還罵的這麼難聽!平時高貴典雅的面容已經有些扭曲,全身散發出的怒氣足以焚燒了網球場,一聲咆哮劃破雲層:
“蘇非色,你有本事就給本大爺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