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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那位副處長驚疑地問道:“處座,這些東西你帶上方便些。”

沈醉故作輕鬆地答道:“去了那裡,這些還用得著嗎?你們不要擔心什麼,我很快就會回來。”

但他這一次卻註定回不來了。

硬著頭皮的沈醉駕一輛越野車穿過夜幕,直朝五華山駛去。結果,省府的人告訴他,開會地點在盧漢青雲路官邸。沈醉一拍腦門,這才猛然想起,自己居然連通知上的地址都搞錯了。他立即掉轉車頭,駛往青雲路盧漢家中。

蓬山此去無多路(3)

奇怪!當沈醉好不容易將他碩大的越野車塞進盧公館後院時,剛探出頭,卻驀地發現四周如臨大敵,全是荷槍實彈、遊弋不定的軍警,他認得出來,這些人俱是盧漢的衛士營。

沈醉心裡“格登”一下,一顆心懸在了嗓子眼。多年刀口舔血的魔窟生涯令他頓感不妙,下午的設想就要成了現實。於是,他縮回頭,欲將車倒出去,溜之大吉。

這時,一名排長持著卡賓槍,快步上前,行了個標準的軍禮,然後禮貌地告知他,外面還有車進入,不便倒車,可將車停在這裡,盧長官、張長官等正在樓上會客室等他。

說著,不待沈醉反應,那名排長便越過他,將車門開啟,禮貌而又不容置辯地將他攙扶了下來。隨後,又有四五名衛士擁上來,恭敬卻又不容他有絲毫掙扎地將他簇擁著,帶到了二樓的會客室。

沈醉被擁進了會客室。濃濃的煙霧令他雙眼迷離,他不停地用手揮散著煙霧,定睛一看,屋中已坐滿了七人。這些人服飾整齊,胸前掛滿勳標,他們一言不發,猛抽著煙,面面相覷。

這些人俱是在雲南手握兵權的國民黨中央軍高階將領。內中計有:國民黨第八軍軍長兼雲南編練司令李彌,第二十六軍軍長餘程萬,第二十六師長石補天,憲兵副司令兼憲兵西南區指揮李楚藩,其參謀長童自蓮,空軍第五區副司令沈延世。

沈醉眼巴巴地望著這幾位平時熟悉得無法再熟悉的高階將領。此刻,他們全都陰沉著臉,不發一言。失望之下,他猛地瞥見了正獨坐一隅的張長官張群,他穿一件銀灰色的西裝,打了一條鮮亮突兀的紅領帶,嘴上含著一根碩大的雪茄,乜斜著眼,似笑非笑。

沈醉逡巡的目光捕捉住他時,張群取下煙,把雙肩一聳,吐了吐舌頭,雙手往外誇張地一攤,便苦笑開了。

這些跡象再也明白不過,他們被扣留了。沈醉如同掉進了冰窖,全身頓感涼透了肌骨。他的老友、正拼命吸菸的國民黨第二十六軍軍長餘程萬這時狠狠將一支菸頭掐滅在菸缸中,然後嘲弄似地嘆道:“這裡又送上來一個受騙上當的人。”

沈醉往外一看,猛然看見了門邊的電話機。他顧不了其他,一個箭步衝上去,準備給軍統雲南站掛個電話。豈料,剛剛握住話筒,兩名衛士便禮貌地走上前,勸道:“沈處長,請坐下來,上峰有令,一律不許會客見客,更不許通電話。請上坐,別讓弟兄們為難。”

沈醉只得悻悻地尋了李彌身旁的一處空位,坐了下去。突然,不遠處的空軍第五區副司令沈延世恍然大悟般地彈射起來。大家“刷”地一下,將驚疑的目光一齊投向了他。

沈延世地從軍裝內的貼身口袋中摸出了一張機密電,他略為遲疑一下,便遞給了李彌等人。

究竟是什麼寶物?沈醉心中暗忖,他偏過頭,好奇地和李彌、餘程萬三人迫不及待地看了下去。不看猶可,一看令他大驚,原來是蔣介石上午從成都發來的緊急密電。

這天下午,蔣介石得知昆明巫家壩機場被禁航後,立即由空軍電臺轉拍急電通知李彌和餘程萬,務必不要逗留昆明,返回宣威、曲靖,然後率部向昆明進發,對盧漢形成武力壓迫之勢。

李彌看完後,臉色頓時氣得鐵青。他一把將電報往地上一摔,當即責問道:“為哪樣這時候才通知?早幹什麼去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沈延世赦顏一笑,低眉順首答道:“我當時找不到你們。又想到今晚上開會,在這裡可以碰頭……我就……”

“你搞個卵!日膿包。”李彌聽他這一爭辯;愈加憤怒;他站起身幾乎是指著沈延世的鼻子罵道,“黨國大業就是毀在了你們這幫飯桶手裡。”

“你說清楚,誰是飯桶?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那樣,還能是國家棟梁?當年徐蚌會戰,哪個不知你李彌是敗軍之將,這時候來雞腳神戴眼鏡,假充正神。”沈延世也不甘示弱,索性將李彌當年從淮海大戰的陣前僥倖逃生的老底都端了出來。

李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