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之沉思了一會,“或許有人暗中幫助了我們。鬼店是不會放過進到店裡的任何人,也就是說,沒有人能活著走出這個門檻,而且這店的規矩,即使我們不選菜牌,它們也會強行給我們套上一個。剛才這家店的掌櫃都這麼說了,我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你真的信那個鬼話?”我把臉湊過去,口裡說著。
“可為什麼又要拉我們進來?”張林還是無法釋懷,毫無保留的道出心中所慮。他所想也並不是全無道理。
我腦袋突然一個閃光,似乎想起了白玄之曾講過,那些鬼靈精怪喜歡用蛇蟲鼠蟻來迷惑活人,既然如此,那待會他們上的飯菜就更不能吃了,我直覺告訴我,吃了那些飯菜,隨時一命嗚呼。我抿著嘴,心中盤算著,我對白玄之做出疑惑的表情。
他見我呆呆地望著他的模樣,神情中略帶恐慌,不禁笑了笑,好像猜出我的心思來,笑道:“鬼店嘛,肯定是正兒八經的做鬼生意的。孤魂野鬼喜歡的食物無非不是癩蛤蟆就是毒蠍子之類的蟲蟻,估計越是有毒的蛇鼠,它們越是喜愛。待會的飯菜你們還是不要吃,我怕它們用障眼法迷惑了你們,吃了不免會鬧肚子。”
他這麼一說,也就證明我剛才所想的無誤,果然,那些飯菜吃不得。各種錯綜複雜的因素糾結在一起,使我無法靜下心來。這種情形下,我們就像待宰的羔羊,無助反擊,卻又能感受到死亡的迫臨。一旦有了這後覺,我不免坐立難安。張林和林耀正襟危坐,表情十分嚴肅,都到這個份上了,他們還力持鎮定,果然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等待的過程,漫長得像過了一個世紀之久。期間,張林忍不住的看了看手錶,他皺著眉頭,口中叨唸一句:“手錶停了!”時間就停在11點45分,離半夜12點沒有多少時間了,可鐘錶卻在11點45分時刻靜止不前了,這說明什麼?事情就那麼巧合嗎?一個巧合難免說得過去,那麼一群巧合呢?還能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巧合嗎?自己越想越是覺得憂心忡忡。
我不知道接下來會有怎樣的逆轉,沒人會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在這幾秒鐘內,我的懼怕也崩到了極點。我怕那些沒有五官的“客人”會突然回過臉來,或是用那張張白茫茫平滑一片的臉孔注視著我們,我怕得坐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正當我內心煎熬得厲害,思想亂麻之際,飯菜已經擺上桌前。一碟蒸餃,還有幾樣菜式,四碗熱氣騰騰的瘦肉粥。不知怎的,我看到那一碟蒸餃,我突然覺得有點想作嘔,嘔吐感並沒有隨著我的努力剋制而得以改善,這種感覺反而愈來愈強烈,終於我還是反胃吐出了少許苦水。我拍了拍胸口,有些難受。
白玄之立起來,扶著我肩膀,從腰間掏出摺疊成三角形的黃紙符,偷偷塞到我手上,我馬上反映過來,握拳似的緊攥住。不知是我心理作用的緣故,還是我手中的符咒發揮了它的功能,我突然覺得輕鬆多了,那股嘔吐感也得以緩解,沒先前那般的苦悶了。剛才有一瞬間我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窒息感,就像溺水的人,冰冷的水不依不饒地竄進鼻子,腦中沒法正常的思考,想要抓住什麼卻怎麼都抓不住的那種無力感。
張林和林耀關心的多問了幾句,我搖頭,表示沒什麼事。事後,張林也曾問過我當時突發狀況,我也如實交代。我見到那一碟餃子,想著裡邊的餡裝的都是蠢蠢欲動的蟲子,或是欲要破皮而出的毒蠍子,我當時腦中就是出現了這樣一副可怕的場景,若有所思,心有所動,身體自然而然的就出現排斥現象。
不過,白玄之又是另一番的解說,他說,因為我體質異於常人,對於這些東西異常敏感,鬼店又屬極陰之地,四處圍著的都是鬼靈,我身子沒能承受太多的汙穢之氣,這才出現嘔吐等不良反應。我當然比較接受他這種專業性講法,畢竟沒人想承認自己太過懦弱而出現以上窘局表現。
白玄之對著一桌子外表看似很美味的菜餚皺了皺眉頭,露出了嫌棄的神色。林耀湊上去聞了聞,吞了吞口水,說,聞著挺香的。遭到我們三人白眼。他苦笑聳聳肩,不再言語。
不知是出於好奇還是林耀本身職業毛病的驅使,他竟然伸出手去,碰了碰桌上的蒸餃,還忍不住的讚賞:“這餃子皮做的還不錯,晶瑩剔透的,你們說是吧?”還未等白玄之開口,只見林耀的雙手像是觸電般縮了回去,他怔住了!對著手指大口大口的吹著氣,好像被燒得滾紅的爐火燙著似的。林耀原本想要對我們解釋自己為什麼會有如此的舉動,嘴唇蠕動了下又打消了念頭,一個勁的對著手指頭吹氣。他的身體不禁略為發抖,好像大了一陣寒顫似的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