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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過來,同她一塊兒吃晚飯。不料快下班時,鄧才剛跑來說,請朱懷鏡一起吃頓飯。這是朱懷鏡萬萬沒有想到的。便不太好推脫。他只好臨時告訴玉琴,吃了晚飯再過來。鄧才剛也沒再約別的人作陪,只他們倆。鄧才剛舉了杯說:“懷鏡,祝賀你高就。”朱懷鏡不好說彼此彼此之類的客氣話,因為這回撥鄧才剛去保衛處,實在是對他的不公,便心生愧意,忙說:“哪裡哪裡,小弟我人微言輕,沒有盡到責任啊。”兩人舉杯一碰,鄧才剛又說:“這杯酒也算是別離酒吧。懷鏡,我受夠了。保衛處我不想去了,政府這地方我也不想呆了。”朱懷鏡吃驚不小,安慰道:“才剛,我說,你還是冷靜些好。”鄧才剛舉起酒杯亮了一下,自己幹了,讓朱懷鏡隨意。鄧才剛說:“現在,很有血性的人少了。我並不故作正經,知道自己也不是個慷慨激昂、特有正義感的人,只是有時心血來潮圖嘴巴痛快。票子、房子、榮譽、地位都讓人家支配著,你能不老老實實聽話?我知道自己得罪了上面,就想學乖些,緊閉口,慢開言,只管埋頭做事。可是晚了,我的印象在他們心目中早定格了。我考慮了半個月,不想再在政府幹了。”朱懷鏡說:“你有什麼打算?”鄧才剛望著窗外,說:“就像我們坐在這旋轉餐廳,換一個角度,又是另一番風景。我何必死守在這裡呢?只要不再想當什麼官,一切都好辦了。我有律師資格,早些年還當過兼職律師。也打過些漂亮官司。我有位朋友在南方做生意,已經做得很大了。

他老早就拉我入夥,當時我有顧慮。他最近又同我聯絡,我答應過去,出任他們公司的副總,主要幫他打理法律方面的事情。儘管也是幫人家打工,卻自由些,好乾就幹,不好乾我走人。“鄧才剛看上去似乎很輕鬆,而朱懷鏡感覺到的氣氛是悲壯而落寞的。鄧才剛去意已決,朱懷鏡便不再相勸。怕鄧才剛喝多了會再說出格的話,便不讓他獨自喝了,總是同他對著喝。就一瓶酒,只要他多喝幾杯,鄧才剛不至於酩酊大醉的。終於瓶幹酒盡了,鄧才剛還要叫酒,朱懷鏡阻止了。付了賬,兩人喝了杯茶,離席而去。朱懷鏡叫了計程車,去了玉琴那裡。

朱懷鏡去財政廳報到上任,是組織部長帶著去的,有些意味深長。因為一般只有正廳級幹部上任,組織部長才親自帶著去,而廳局副職上任通常是由副部長陪同去的。過了幾天,皮市長又專門到財政廳視察工作,作了幾點指示。隨後司馬副市長也去了財政廳。財政廳上上下下的幹部便明白,新來的朱副廳長非同一般。他們的猜測很快得到證實。財政廳領導重新進行了分工,朱懷鏡分管預算、行財、企財、黨務、人事和機關日常事務。他在領導班子中排位雖然在最末尾,可實際權力卻像是二把手了。

如今朱懷鏡真當了財政副廳長,也有些緊張。好在他學的是財經,又管過多年財貿,人也靈泛,很快也就適應了。再說具體業務有分管處室各負其責,他只要拍板時不顯得是個外行就得了。朱懷鏡搬進了財政廳的一套四室兩廳的新房。自己是才提拔的副廳級幹部,凡事都該注意,房子也就不怎麼裝修。只是香妹嫌傢俱太舊了,便把沙發、桌椅、櫃子、床鋪等全部換了新。如今東西貴,錢不值錢,只是買了些該用的傢俱,就花了差不多十三四萬。一算賬,香妹有些心疼。朱懷鏡安慰說,錢是人掙的,也是人花的,花了就花了吧。朱懷鏡現在有專車,本可以把那輛車還給皮傑,可想著有時還是用自己的車好些。那車便仍停在政府車庫裡,要用的時候去開就是了。

一個偶然的場合,朱懷鏡聽說作家魯夫死了,而且已死了快大半年了。魯夫早同老婆離了婚的,一個人過著,死了好些天,人們撬開他的家門,才發現他趴在陽臺上,人都有股味兒了。法醫一檢查,說是喝酒醉死的。他那已經改了嫁的老婆跑來為他料理了後事,不相信魯夫是醉死的,說他平日不太喝酒的,怎麼會醉死呢?朱懷鏡屈指一算,魯夫死的日期,正是曾俚離開荊都前後,也就是魯夫寫了那篇想讓袁小奇曝光的文章之後。朱懷鏡聽說這事的時候,只當是街頭軼聞,沒說什麼,就像他並不認識這個人。心裡卻產生某種聯想。

就在朱懷鏡聽說魯夫死訊不久,市裡召開了慈善總會發起暨成立大會。袁小奇回到荊都,捐款四百萬元,便當選為慈善總會副會長。裴大年捐款五十萬元,被列為慈善總會的發起人之一,併成為慈善總會的終身理事。還有十幾位企業家,因為捐款而成為終身理事。這些慈善的人們都坐在主席臺上。朱懷鏡也坐在主席臺上,因為財政也拿了幾百萬作為慈善總會的啟動經費。朱懷鏡也被列為慈善總會發起人之一。在市裡領導熱情洋溢地闡述慈善事